當然,隋室後裔同晉州葉族之間,亦都有自己的打算。
關於天師袍。
這也是讓雷俊比較感興趣的地方。
他心中忽然微動,感受到一陣壓力。
星龍淵中,靈氣一陣激蕩。
那錦衣青年和中年文士皆大喜:“薑先生到了!”
文華才氣流轉間,一個白衣文士,出現在星龍淵裡,他先來到錦衣青年這邊:“二公子。”
雷俊看了眼無風自動的息壤旗,微微皺眉。
來者是個已經七重天境界的儒家修行者,如果相聚較遠且注意力不放到這邊,倒還好說,但雙方距離太近的情況下,便有可能被來者看破息壤旗和螣蛇骨的掩飾。
不過雷俊眉頭又很快舒展開來。
他抓住息壤旗,心念動處,連人帶法器便一起在原地消失,仿佛從未在星龍淵中出現過。
下一刻,雷俊整個人都已經到了真一法壇洞天內。
正如上上簽的簽運所昭示那般,這一趟來星龍淵,並無危險。
或者說,些許波折,不足以對當前已經成功喚醒天師印的雷俊造成威脅。
白衣文士到了淵底,沒有第一時間理會鬨得天翻地覆的沈去病,而是先來見錦衣青年:“二公子請先行離開,這裡交給老夫。”
錦衣青年:“辛苦薑先生!”
薑天闊自高祖起,效忠於大隋皇室,其祖父昔年乃隋朝東宮屬官,隨同當初那位盛康太子一起輾轉出京,其後薑家作為隋朝遺老,便世代奉大隋帝室後裔為主,直到如今。
一襲白衣文士衣著的薑天闊先護送那錦衣青年和撼動地脈的祭器離開,然後才將目標轉向沈去病。
這位七重天的儒家劍客出手,滔滔劍氣頓時充斥星龍淵,劍氣仿佛無處不在,從四麵八方包圍沈去病,封死沈去病躲避的方位。
沈去病不僅不見懼色,反而神情更振奮,目光更沉著。
他身體周圍竟然開始爆發出強光,昭顯比先前更加強悍的力量,至剛至烈。
幽暗的深穀,這一刻似乎都被白色的耀眼光輝照亮,光輝如此璀璨卻也如此霸道,大量山石風化破碎。
沈去病身體速度居然再上一層樓,避過薑天闊的劍氣,身化白光一閃,生生要挪移出對方劍氣覆蓋範圍。
薑天闊雙眉一軒,劍氣猛然集中,然後綻放,猶如天降劍雨。
白光與少量劍雨碰撞,雖然光輝炸裂,但沈去病還是跳出劍雨覆蓋範圍。
直到此刻,方有轟鳴雷聲響起,震撼四方。
“太霆仙體?!你是仙體?”薑天闊見狀也麵露驚詫之色:“難怪年紀輕輕能有如此高明的修為境界!”
沈去病未及搭話,薑天闊表情立馬又陰了下來,最初的驚豔和惜才過去,馬上轉為更堅決冰冷的殺意。
此子乃逆唐神策軍中人,已是隋室複興的阻礙。
如果放任他突破至上三天修為,那就更難對付!
一念至此,薑天闊手中劍鋒斜指,滔滔劍氣重新散開,密集如網,向沈去病籠罩。
心中殺意更濃但他出手卻不失冷靜,知道對付沈去病這樣的人不能以快打快,反而要不斷束縛限製他,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薑天闊動了殺機,自身雖有境界優勢反而要誘敵深入,以免對手見勢不妙轉身就逃。
但他此刻劍氣散開,仿佛蛛網捕蠅般全部注意力在沈去病身上,難免忽略了其他。
就在這時,一線劍光自外圍出現。
如此靜謐,如此簡單,如此平凡。
遠不及薑天闊的劍勢那般鋪天蓋地氣勢磅礴。
但這一劍卻正中薑天闊後腰!
直到劍鋒接近入肉的刹那,薑天闊才有所察覺。
他周身劍氣狂湧,回護自身。
但對方動作更快。
薑天闊掙紮向前,腰間已經鮮血狂飆而出,在半空中噴灑。
意態閒適的美麗女子站在他身後,赫然正是蕭雪廷。
“蕭三姐!你再不出手,我快被人刺成血葫蘆了!”沈去病這時終於喊出聲。
“剛好,剛剛好。”蕭雪廷說話同時,又是一劍刺向薑天闊,和對手是完全不同的風格,不見滿天劍氣,唯有進退如電,一劍刺出,薑天闊身上便再添一道傷口。
薑天闊劍氣凝聚如流星般強悍反擊,蕭雪廷卻不接其搏命的淩厲鋒芒,叫薑天闊全力一劍落空,難受得幾乎要吐血。
但他此刻顧不得跟蕭雪廷較勁,連忙借機遠遁逃走,可這時蕭雪廷卻又貼上來了,劍劍不離薑天闊要害,氣得薑天闊幾乎要破口大罵,明明窈窕淑女,怎麼劍術這般的……卑鄙和猥瑣!
拚著再中一劍,薑天闊奪路而逃,蕭雪廷既然出手,這時便不保留,一路追殺薑天闊不放。
沈去病同樣一心盯著大魚,也緊追上去,反倒叫淵穀裡餘下的眾人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他們也沒料到,薑先生前一刻還在大殺四方壓製沈去病,下一刻就連逃命都變得困難。
但眾人沒有其他更多選擇,唯有連忙收拾東西,步薑天闊後塵。
王靖方心道隋室後裔的處境,看來比預期中要糟,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他還要繼續乾下去。
幸好自己想要的一些東西,這趟拿到手了……王靖方掂了掂手中一個瓷瓶。
忽然,他心中微動,感覺有異。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個通體渾圓的半透明金球出現,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其中,並替他承受來自後方的重擊!
金球震蕩間,王靖方腦海一陣暈眩,回頭看去,就見一個身材高大,著深紅道袍的青年道士略有些驚訝的麵龐。
“這就是道家丹鼎派的金丹外放吧?”雷俊神情不見受挫之意,反而饒有興趣打量對方。
“道家符籙派,天師府的人?”王靖方昏頭漲腦,火氣上湧:“好啊,天師府的真傳,跟著大唐神策軍的人混,當了朝廷鷹犬了?”
雷俊:“比不得你,當鷹犬,當的是前朝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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