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吃得很珍惜,圍繞著愛心的外麵吃了一圈,最後的最後才開始吃那顆愛心。
紅色是番茄醬,有點酸,陸乘卻覺得非常甜。
他們這邊吃著飯,陸陸續續地也有不少人過來和葉嬌打招呼,這些小夥子都是陸乘從下河村帶過來的兄弟們。
他們和葉嬌說話的時候很恭敬,卻被陸乘炫耀般的推打包盒的動作弄得滿頭霧水,等他們看清盒子裡那個大大的愛心符號時,好似有具現化的黑線從額角落下……
小弟們過來的時候恭恭敬敬,離開的時候,滿臉怨念。
弄得葉嬌哭笑不得,她伸手在桌下用力掐了把陸乘的大腿。
“你乖一點!”
“嘶……”
陸乘倒吸一口涼氣,乖乖地把盒子往自己麵前拉了一點,不再給小弟們喂狗糧。
等陸乘吃完飯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店麵的大門關上了。
他拿餐巾紙摸著嘴,喊住了大家。
“大家今天晚上聚個餐!阿兆已經定好位置了,就我們經常去的那家燒烤店!”
“好耶!”小夥子們高興極了,一個個興高采烈的。
他們覺得現在過的簡直就是神仙日子。
每天準點上下班,還能和兄弟們在一塊喝酒吹牛,就這樣每個月他們能拿到五十塊錢的工資。
好好乾一年半載,他們就有老婆本了。
一群大小夥子在前麵跑著,陸乘牽著自家媳婦的手,在後麵慢悠悠地走。
“等會兒你可彆多喝,他們過來敬酒,你象征性地沾一點就行。”
陸乘靠近葉嬌耳邊,小聲交代。
葉嬌乖巧地點頭。她本來就不怎麼會喝酒,為了防止自己酒後出洋相,肯定得克製。
他們都是熟客了,老板早早地就在店裡給他們留了位置。
滿滿當當的,二十多個小夥子坐了整整三桌。
燒烤吃的就是個氣氛,一群人笑笑鬨鬨的,葉嬌也被他們帶動了,拿起裝滿果汁的杯子和大家碰杯。
這一頓,從傍晚吃到了深夜,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
這個時間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紀其實很早,但是現在是1973年,治安還遠遠沒有未來好,隨著太陽下山,外麵的街道已經黑黝黝的一片。
店裡除了陸乘他們這三桌,還有三桌客人。
最靠近外麵的那一桌坐著的人每一個都人高馬大的,露出的手臂上、肩頸處都有大塊的黑青色紋身。
特彆是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個子尤其高,葉嬌感覺他應該超過兩米了,手臂突出的肌肉看上去特彆猙獰。
她沒忍住多看了兩眼,這種明目張膽的社會人士,葉嬌從來沒有見過。
她生活在米其林三星的階層內,雖說自己並不是富豪,但是圈層其實從來不低。
葉嬌剛想收回視線,就和對方四目相接。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了個微笑。
對方也愣住了,可能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孩會如此溫和地對待自己,嘴角僵硬著也往上提了一點。
“阿龍!”
店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略顯尖利的女聲,隨後,一個俏麗清秀的女孩就出現在燒烤架門口。
她一身白色布拉吉,脖子上有鑽石項鏈,手上還帶著手表,臉上妝容精致,搭配的包也價值不菲。
“阿龍,你一定要幫我!我姐夫要送我去精神病院!”
“嗚嗚嗚……”
女孩沒有一絲遲疑,撲進了之前和葉嬌四目相對的男人的懷中。
葉嬌有點驚訝,這個女孩不是溫寧嗎?
她一個深城大學外語專業的學生,怎麼會和滿臂紋身的男人這般親密?
葉嬌還以為溫寧喜歡她姐夫,求而不得、使儘手段,沒想到她也是有另外的男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