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氣流隨著吞噬氣息,更是充盈暴漲著。
甚至將“迷迭軟骨香”的藥效,幾乎壓製的感受不到了。
“快點,再快點……”
陳天放心中不斷催促著,他必須分秒必爭。
且他也清楚,現在感受不到藥效,完全是因為他在持續吞噬的狀態中,偶而吞噬到的氣息,完全衝抵了藥效虛弱。
可一旦停止吞噬,失去了氣息的流入,“迷迭軟骨香”的藥效便會再度席卷而來,除非是直接讓氣流強橫到可以輕易抹除藥效的程度。
這就好比是一輛車,在有動力的情況下,會持續向前,即使地麵是坑凹崎嶇,也不會停止。
可一旦失去了動力,坑凹和崎嶇的路麵,足以讓車輛很快停止下來。
陳天放現在就是這輛車,不停吞噬的老藥,就是動力,“迷迭軟骨香”就好比是坑凹崎嶇的地麵。
所謂的短暫感受不到虛弱,隻不過是一葉障目罷了。
然而,就在陳天放沉浸在這種快速吞噬狀態中的時候。
另一邊的船艙艙門,卻是緩慢打開。
伊賀雪妖打著哈欠,從船艙內走了出來,她先是抬腳準備去駕駛室,可腳步剛抬,又落了下來,然後轉身走向了陳天放所在的船艙……
夜幕黑暗下。
貨輪漂泊在大海上。
風浪呼嚎著。
伊賀雪妖沿著甲板,走到了船艙門口。
她沒有進去,而是佇立在門口,看向船艙內。
昏黃的燈光下,陳天放依舊在木桶中,腦袋耷拉在一旁,處於昏迷狀態,周圍環繞著層層疊疊的老藥木匣。
一切都毫無異常。
“呼……看來是我多想了。”
伊賀雪妖長出一口氣,低聲呢喃道:“減少了迷迭軟骨香的藥液劑量,始終讓我有些不踏實,不過看樣子以天放君現在的傷勢情況,減不減少劑量,都並不會影響他的昏迷時間。”
說到底,她終究還是忌憚陳天放。
那一夜陳天放抓著伊賀上清,將其點燃的畫麵,始終如同夢魘般縈繞在伊賀雪妖的腦海中。
她不想在回家的路途中,再生波折。
陳天放現在的狀態,在她看來,就是一頭沉睡的猛虎。
稍有差池,一旦蘇醒,失去控製的話,單憑她在船上的這幾個忍者下屬,根本就無法製服這頭猛虎。
所以減少“迷迭軟骨香”的藥液劑量後,伊賀雪妖始終都心緒不寧,即使是淩晨了,也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索性起床來看一看,順便去駕駛室問詢一下行程情況。
隨著伊賀雪妖離開,船艙內外再度空無一人。
海風穿進船艙,呼呼作響。
好險!
就差一點!
陳天放依舊保持著昏迷狀態,心裡暗呼僥幸。
好在他並沒有被喜悅和激動衝昏頭腦,即使是在吞噬過程中也始終是保持著六識感官的極限感知。
所以他才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有人靠近,並且立刻停止吞噬,恢複原樣。
如果沒有這份小心,這第一次吞噬,或許就已經暴露,再往後就沒有下一次了。
不過吞噬的時間雖然短暫,對於陳天放的收獲卻是頗豐。
陳天放感受著體內澎湃的氣流,不禁心跳加速,激動狂喜。
在長時間被“迷迭軟骨香”藥液浸泡的虛弱中,如今氣流的運轉,足以用澎湃來形容。
“再快點,再快點就能回家了,他們還在等我,恩恩、琉璃、段老……你們等我回來。”
陳天放心中暗暗想到,就好像是黑暗中的絕望之人,猛然看到了一縷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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