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笑是放蕩不羈,現在的笑則更顯得莊重禮貌,甚至有些黯然失落。
掩藏的很好,卻終究細節流露。
“唉……我今年25歲,要是我沒出那檔子事,估計我也有個小棉襖,或者小孽畜了。”
齊天仰頭將酒瓶中剩下的半瓶酒,一飲而儘,右手一把抹掉嘴角的酒漬,轉頭對段老說:“段老,走啊,一起浪啊,就跟我那死鬼老爸說的話一樣,男人嘛,多玩女人多浪,才是人生呢。”
話音未落。
齊天突然大笑著,一腳踹在了段老的屁股上。
段老猝不及防,一聲尖叫,“噗通”摔進了酒池中,炸起大片殷紅酒漬。
等他剛從酒裡冒頭出來,早就等候的一眾鶯鶯燕燕沒,登時嬉笑著圍聚了過來。
段老擦拭掉臉上的酒漬,入眼便是大片雪白和波浪起伏。
他眼睛登時大亮,血脈噴張。
不過想到陳天放在場,他還是強定心神對陳天放說:“少爺,商業社交,這都是商業社交,可不能誤會老奴的一片苦心呐!”
陳天放:“……”
他一時間有種想罵一句“老畢登”的衝動,最終還是強忍了下來。
酒池肉林裡,齊天、段老和十幾個美女,戲水歡笑,追逐打鬨。
陳天放卻閒庭信步的走到沙灘椅前,躺了下來,平靜的看著酒池中的一切,腦海中思緒萬千。
齊天的麵,是見到了。
可齊天給他的感覺,卻有種割裂感。
這個商業天才,本質上身上透著一種很擰巴的感覺。
這種感覺,陳天放在和齊天剛才的短暫交流和細節上,都能感覺出來。
甚至對於齊天的人品很差的揣測,一時間也在陳天放心裡動搖了。
表麵上忤逆張狂,桀驁跋扈。
可細節上的表現,又是那麼的柔軟和內斂。
單憑提到女兒時,齊天的神色變化,還有右手那輕輕一顫,就足以斷定齊天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忤逆張狂。
反倒是表現出來的,更像是他故意構築成的一層殼子,把他的本質包裹了起來,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
隻會在絲毫觸及他內心深處的細節上,才會有丁點流露。
可越是這樣,陳天放越是犯愁。
對於齊天這樣的擰巴人,想要真正的讓其心甘情願的追隨,很難很難。
天才都是傲嬌的。
齊天的商業經曆,更讓他有傲嬌的資本,人中龍鳳毫不為過。
單單是怎麼敲開齊天身上的這層殼子,就讓陳天放一陣頭大。
聰明的人,會給自己設一層保護色。
傲嬌的天才,會給自己夯築一層堅硬外殼。
而內心細致內斂,更是能將這層殼的每條縫隙,都細心的彌補起來,密不透風。
時間緩緩流逝。
酒池中,春色漣漪,歡聲笑語。
段老和齊天遊蕩酒池,東摸西捉,好不快活。
大有一副酒池紂王,聲色犬馬之姿。
陳天放卻苦苦找不到辦法。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
似乎這條定理,用在齊天的身上都顯得那麼的羸弱無力。
他……不缺錢!
能短時間內,將上億公司,做到上市百億,更能以此為柱石,夯出了齊家問鼎西南首富的實力。
他……也絕不會看中錢!
錢對他這樣的天才而言,隻不過是數字罷了,隻要他想,揮手即可。
“天放哥,晚宴就吃露天燒烤怎麼樣?”
齊天的詢問聲傳來。
陳天放回過神,這才發現,齊天已經脫離了鶯鶯燕燕,遊到了他麵前,雙手趴在泳池邊緣,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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