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陳天放背負著雙手,腰背挺直,眉宇間更是透著一股決絕之意:“天放本一介草民,但行事光明磊落,恪守醫道格言懸壺濟世,所獲醫術儘皆堂堂正正,不曾竊取旁人,二爺傷勢乃肩負天下百姓所受,天放願意一試,可如果因為區區一方,就要被辱成竊密背叛的小人,天放……願意立此軍令狀,無效願死!”
所有的鬱氣,從最初的忍耐,都徹底宣泄了出來。
他不是沒有脾氣,隻是從小到大的經曆,都讓他足夠隱忍。
但兩名軍中大醫,咄咄逼人,將他已經逼到了“竊密背叛”的絕境上。
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最堅實用力的一巴掌,狠狠地抽回去!
陳天放毫不懷疑母親留下的傳承玉佩中的一切,也不懷疑“醫道”記憶信息中的經方、藥方。
“陳先生,此言過重了!”
莫問臉色大變,當即勸阻道。
“大叔,你冷靜點!”
葉琉璃也是花容失色的一把抱住了陳天放的胳膊。
軍令如山。
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匡二爺濃眉緊皺,若有所思。
兩名軍中大醫,也被陳天放的決絕給驚得陷入了遲疑。
“你們看不懂,那就找個能看懂的看!”
陳天放厲聲一語,轉身對匡天明一抱拳:“匡老,夜已深,驗方需要時間,隻能借宿匡家了。”
“好,好,老朽,這就安排。”
匡天明回過神,滿臉尷尬和忐忑。
旋即。
他便讓匡大爺先去安排房間。
場麵像是定格了一般,鴉雀無聲。
莫問也是緊攥著雙手,手心滿是汗漬。
本來是要請陳天放施救匡二爺的,誰能想到,卻因為一個藥方,讓局麵僵到了這種程度?
求藥方,是匡家占了便宜。
再求陳天放出手救匡二爺,也是匡家的不情之請。
兩件事,都是陳天放有恩於匡家,匡家在情分上就占在了下風。
可是先有匡衡衝撞,後又有兩個軍中大醫,直接給陳天放叩上一頂“竊密背叛”的大帽子。
這換成誰,都無法忍受!
施恩卻被咬。
不論是莫問,還是匡天明都心中有愧,更是覺得此刻陳天放的決絕猖狂,反倒是情理之中。
更遑論,陳天放還如此年輕!
不到三十歲年紀,身懷一身本事,通天背景,卻不自持而驕,一步步忍到這種程度才決絕反擊。
“年輕人……未免太氣盛了!”
最先發現《濟世止血方》的軍中大醫,眉頭緊皺,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此方我等雖然看不懂,但大國醫一定能驗方檢驗,你若是現在低頭,老實交代,興許還有轉機,可要是真被大國醫張聖手驗出來了,那時候你就是神仙難救了!”
“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陳天放厲聲一語,霸氣回懟。
旋即,他看向了匡二爺:“二爺但請驗方,天色已晚,天放先行告退休息,軍令狀已立,事關重大,還請二爺派人看守天放的住所,免得再生事端。”
說罷,他轉身就帶著葉琉璃朝外走去。
匡大爺早已經安排好了房間,在宴會廳大門口等候。
隨著陳天放和葉琉璃離開。
宴會廳內的局麵越發凝固緊張。
短暫的寂靜後。
匡天明無可奈何的走到了匡二爺麵前,歎氣道:“老二,你一語不發,爸知道你是在為難,但陳先生有恩於匡家,若是驗方之後,你定要還陳先生一個公道,莫使恩公寒了心。”
說罷。
他便和莫問離開了宴會廳。
匡二爺濃眉顫動了一下,虎目卻是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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