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特麼的要是忍住了,直接把這崽種給甩牆上,哪會在這麼多年後,給趙家埋下這場彌天大禍?
他與陳天放唇槍舌劍,相互試探著,本想讓趙凱倒酒,順勢將話題引到賠罪一事上的,可叫了兩聲趙凱都毫無反應,一轉頭卻看到趙凱如同空殼子般坐著,這讓他不由得雷霆炸怒。
趙凱驚慌失措,慌忙起身拿酒,可這一動作,卻又撞倒了身後的椅子。
這一幕,看得趙世績一臉無奈。
陳天放倒是淡漠如常的看著驚惶起身的趙凱,心中卻是有些唏噓。
半個月前。
趙凱還器宇軒昂的站在唐詩身旁,對他宣示主權,還是唐詩認定的那個能陪她站在更高處,看更廣闊風景的男人。
當時的趙凱,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那麼的氣焰張狂。
可現在……趙凱在他麵前,卻是被他父親教訓的驚惶不定,手足無措。
人生……就是這麼無常!
但陳天放心中卻沒有一點放鬆,更沒想過就此和趙世績握手言和。
綁架女兒,涉及人命的陰謀詭計。
這兩條底線,已經讓趙家在他心裡落筆宣判了。
而這樣的結局,更是趙凱和趙世績父子倆,親自作出來的!
如果和唐詩離婚後,趙凱沒有和唐家一樣一直對他糾纏不清,甚至沒有參與到綁架女兒這件事上去,他真的不會再去追究趙凱的奪妻之恨。
畢竟離婚,他就已經做好了一彆兩寬,好好撫養女兒的心理準備。
但一次,兩次……
趙凱和趙家,都在挑戰他心裡的底線。
從小到大的經曆,還有母親對他的教導,他的性格,都可以隱忍,但絕不接受事事隱忍。
忍一次是大度,再忍一次那就是懦弱了。
所以即使剛才和趙世績唇槍舌劍的時候,趙世績已經暗喻可以放棄趙家很大一部分財產,謀求放過,他也是左右逶迤,岔開話題,給繞了過去。
嘩啦啦……
趙凱小心翼翼的向陳天放杯子裡倒酒。
酒水砸進杯中酒麵,掀起濃鬱酒花,而倒酒聲卻是成了偌大的昆侖廳中唯一的聲音。
“陳,陳先生……我,我敬你一杯!”
趙凱給陳天放倒滿了酒,又急忙端起酒杯,恭敬地對著陳天放彎腰低頭,恐慌的聲音已經顫抖到了極點,但還是努力的想要保持平穩。
“一杯?”
陳天放靠坐在椅子上,挑眉一笑。
“不,不,是,三杯。”
趙凱反應過來,急忙回旋道。
說罷。
趙凱便是慌亂的連飲三杯,然後低頭彎腰的將酒杯對著陳天放,以示飲儘。
陳天放端起酒杯,看了看杯中尚且不曾散儘的酒花。
“好酒!”
“那是當然,今晚為了招待宴請陳先生,這酒可是我珍藏家中二十年的陳年茅台。”
趙世績當即附和笑道。
話音未落,他的笑容便猛地僵在了臉上。
燈光下。
陳天放緩緩地和趙凱的空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便是將杯中酒順勢倒進了趙凱的空酒杯。
“酒是好酒,可天放自幼生活潦倒困苦,喜糟糠釀酒,縱是好酒品味也如糟糠,天放……實在無福消受!不像趙凱這般錦衣玉食,世麵廣闊,既能品味好酒,也能淺嘗糟糠。”
一字一句,是在說酒。
可落到趙凱和趙世績耳朵裡,卻是字字如雷。
這哪是在說酒啊?
趙世績急忙起身,抱拳道:“陳先生,趙凱與你前妻之事,我現在已經全部獲悉,多妻之仇實乃血海,今晚設宴也是想與陳先生化乾戈為玉帛,隻要陳先生答應放趙家一馬,我願意傾儘家產,贈予陳先生!”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