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早了沒有營業。
到了位置，還沒下車就聽到了爭吵聲。
柳記麻辣燙正在發生“戰爭”，但沒什麼人圍觀。
大多是路過好奇地瞥一眼。
兩人對視了一眼，陳升心想，有戲！幸好早點過來。
王依依想的是，陳老板，真給你盼著了。
也沒好意思懟著門口看，陳升兩人在不遠處買了點炒板栗，一邊吃一邊瞧。
昨晚上沒細看，現在白天才看清。
男人長得普普通通，有點老實本分的相貌。
女人微胖，眼角有點皺紋，白白淨淨。
“錢沒賺多少，天天搞得多忙一樣，孩子孩子管不到！”坐在凳子上的女人麵色憤憤。
“每天什麼情況你不也看到，是我的問題嗎？”男人站在另一頭，隔著兩三米遠，臉色也很難看。
“那是我的問題？我說的有錯嗎？錢沒賺到就是瞎忙！”女人瞪著眼。
“你沒錯！你什麼時候都沒錯！再說了，孩子又不是我的，我都給錢了還叫不管嗎？”
“你什麼態度啊？我們結婚了，給錢不是應該的嗎？”
“你要的應該的還少嗎？每天那麼忙，你急過嗎？前天白天你去哪了？”
“我還能去哪，出去逛逛不行嗎？跟你結婚我連起碼的自由都沒有嗎？”
“你要那麼自由，你結婚做什麼？”
吵吵嚷嚷很久。
兩人說的是江市周邊的方言，陳升能聽懂七七八八。
事情既複雜也簡單。
大概就是，夫妻倆都是二婚，女人有個孩子，男的有個親戚在這邊。
靠著一點關係拿下這個鋪，錢都投了進來，房車都沒買。
一開始還好，漸漸地矛盾出來了，利益、孩子、親戚的看法等等。
在男人忍無可忍摔砸了一個勺子後，夫妻倆陷入了沉默冷戰。
陳升朝王依依使了個眼色，然後向麻辣燙走去。
那個眼色王依依沒看太明白，隻是猜陳老板要開動了，便跟了過去。
“老板，要這些，多少錢？”陳升挑揀了一點菜放在籃子裡。
“12塊，先付錢。”男人麵無表情地說了句。
“行。”陳升掏出20塊遞了過去，順便道：“你們這生意是晚上才會好吧，我看白天好像沒什麼人吃。”
男人沒有說話，臉色很憋悶，女人翹著二郎腿坐著，目光充斥著憤恨。
王依依又收到陳老板的眼色，知道自己該上場了，一邊剝板栗殼一邊好心地對女人道：
“唉和氣生財，你們吵得太大聲，顧客都嚇跑了，不過也能理解你們，確實很累，應該叫兩個老人來幫忙的。”
“幫個屁幫！他愛怎麼搞怎麼搞！”女人憤而開口，扭頭看向另一側。
“你什麼意思啊！我這是為了家，你說得好像完全跟你無關一樣。”男人忍不住聲音更大了些。
“本來就跟我無關，掙錢不是你應該做的嗎？”女人嗬嗬冷笑了兩聲。
男人的臉一下白一下青，目光充滿了憤慨和絕望。
“哎哎哎不要吵不要吵，家裡家外的難免有磕碰，冷靜下來溝通，順便把我這份先做了再說。”
陳升十八九歲的模樣，勸兩個三十歲出頭的人，怎麼看都有些古怪。
可惜他的話沒起到作用。
男人終於爆發：“你要是覺得不關你的事，那這事就彆搞了，你不說清楚前天白天你去了哪裡，我們也彆過了！”
“不過就不過！你以為我沒人要嗎？真是笑話！離婚！明天早上就離！我還巴不得呢，受夠你了！”
女人蹭地站起身，一臉的不屑，眼底裡帶著點急切。
“行！離！明早就離！”男人麵部有些抽搐，似乎在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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