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鶯時聽到這話,不可思議地轉過臉看向樓止。
真是又生氣又好笑。
人在樹上坐,鍋從天上來。
樹下,看燈的一群人瞬間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有人發問。
最開始說話的人回道“我剛剛路過蘭古村山頭,隔老遠聞到村裡飄來一股濃鬱的血腥氣,然後仔細一瞧,全村子的人都躺在了血泊中啊!”
“這屠人的事,不就是那樓魔頭最愛乾的嘛!”
話音一落,大家覺得有道理。
能乾出這種傷天害理事情的人,除了樓魔頭,暫時還沒出第二個。
“走,看看去!”
就在離這裡不遠處的山頭,往下就能看到蘭古村。
於是有人領著頭往那邊走。
大部分普通人覺得害怕,不敢湊熱鬨,匆匆回家了,少數人則非要去看看全村被屠的景象。
曲鶯時與樓止對視一眼,頓時隱匿了身形與氣息,跟在這些人身後。
沒走幾步,就到了能看到村子的山頭。
眾人擠在邊緣,探著身子想看個仔細。
這裡沒有通明的燈火,又是幽幽山穀,顯得異常深黑。
隻有一層微薄的月光,勉強將事物勾勒出輪廓,分出邊界來。
蘭古村很小,一眼望去,就那麼點低矮的平房,背後是山的陰影,在此刻顯得有些詭異恐怖。
而借著月光,人們還是看到了倒在地上,一具具再也沒有動靜的屍體。
“是真的!真被殺了!”
有人大喊出聲,卻被身邊的人捂住嘴。
“噓——小聲點,你想引來魔頭的注意嗎?”
他們說著這樣的話,殊不知口中的魔頭早就注意到他們了。
隻是樓止不在乎。
恰在此時,少女伏在他耳邊輕聲告訴他“樓止,你才不是魔頭呢。”
溫熱的氣息像是一片並不尖銳的小刺覆在他耳畔,不痛,但也能刺紅一片肌膚。
樓止輕輕應了一聲,指尖控製不住地在少女唇角碰了碰。
“樓止,我們去看看怎麼回事吧。”
曲鶯時順便就抓住他的手。
山頭還有不少人在看,也不知想從黑黝黝一片中看出個什麼花樣來。
而少年少女已經悄然飛下,落在蘭古村的地上。
樓止夜間視物不在話下,曲鶯時則借著月光,看到一片慘白的現場。
可是就連她都看得出來,這裡躺著的人血流成河,麵目全非,痛苦至極,並不像樓止的手筆。
但大家還是會認為這就是樓止乾的。
這是偏見。
而現在,有人利用大眾對樓止的偏見,乾了真正傷天害理的事,而後還躲在後麵讓樓止背鍋。
曲鶯時不敢靠太近,但是樓止不怕。
他上前,甚至還用靈力將人翻了個麵,眼鼻嘴、皮膚、體內,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
“麵目呆滯,死前失魂,死後身體被虐待。”
樓止迅速作出判斷。
“失魂?”曲鶯時疑問,是先被抽了魂魄,然後還不放過身體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