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寒風終於消停,屋內燈火燃儘。
綿長的吻也隨著少女無力縮回浴桶的動作而結束。
桃青豔蟲毒發作已經過去了。
樓止從浴桶中抱起睡過去的少女,用靈力揮散她渾身的水汽。
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套裙子,要為少女換上。
她睡得沉,樓止坐在榻上,將人撈到懷裡,細細地幫她穿衣。
女子的衣裙結構不一樣,樓止手上糾纏著細帶,一邊回憶她平時穿好衣服的樣子,一邊讓柔軟的布料在手指間翻飛。
終於穿好衣服,樓止將她塞進柔軟的被窩裡。
離開房間前,他看著少女恬靜的睡顏,躬身在她額間落下羽毛般的吻。
一夜過去,屋外的“雪玉糕”又厚了一層。
窗戶關著,但晨光還是穿透進來,照在小小的桌上。
曲鶯時從熱乎乎的被窩裡漸漸清醒。
垂眼看到自己身上嶄新的裙子,她想起什麼來。
昨晚本在珍饈閣吃著山珍海味呢,桃青豔蟲毒就發作了。
然後、然後樓止幫她褪去衣服,用冰晶液泡,又——吻了許久!
憶起細節,曲鶯時本就睡得粉撲撲的小臉仿佛又被撒上一層胭脂。
渾身都被看光了。
曲鶯時不敢再回憶,從被窩裡起身。
冥寒城的室內也是冷的。
她取下旁邊架子上毛絨絨的雪領係在脖間,穿好厚厚的鞋襪。
推開門準備去找樓止,就直接看到少年的背影。
他們住在二層,門外是一條長廊,對麵是半人高的欄杆。
少年就立在欄杆處,望著下麵來往的客人。
當初買的衣服全是春夏的,因此到了冥寒城,樓止又換上了曾經繡著精致銀飾的黑衣,隻是衣擺處和領口處多出一層淺薄的深色絨毛。
以他的修為其實不穿都不會冷,但是他想穿得和曲鶯時一樣。
她穿冬衣,他也穿冬衣。
聽到開門動靜,他轉過身。
樓止照例沒有太多表情,但眸間倒映著少女身上鮮豔的顏色,似乎也為他的氣質增加了一分鮮活。
他唇角隨著話語漾出微微的弧度“睡得好嗎?”
曲鶯時覺得他怎麼總是能做到這般平靜無波瀾的模樣,而她一想到昨晚,臉頰就熱了,控製不住一點。
她走到樓止麵前,點點頭,輕輕咬著唇,聲音也細細弱弱的“樓止,我餓了。”
彆看昨晚前半程她一直在吃,但是沒吃飽好嘛。
之後又經曆發作、卸力,早就饑腸轆轆了。
樓止自然地牽住少女的手,往前走“今天想吃什麼?”
少女聲音像是小鳥兒般清脆“聽說城北有家辣湯鍋,牛肉羊肉往裡涮涮,這個天氣吃得多幸福啊!”
樓止輕聲應好。
兩人穿過長廊,下了樓梯,從客棧大門走進冰天雪地中。
隻是還沒走出幾步,曲鶯時感覺握著自己手的大手緊了緊。
“怎麼了?”她仰頭問。
樓止目光定在一個角度,眸間翻湧出不悅與煩躁,“聞到邪修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