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上，少女已經換下帶著絨領的冬衣，穿上一身藍綠裙衫，清麗靈動，好似春日柳尖探入江水。
這兩日她與樓止的交流頻繁很多。
她有什麼問題，樓止便一筆一畫在她掌心寫下，同時傳音。
這樣曲鶯時也能分辨出來某些音節對應的是什麼字了。
諸如“吃飯了”、“睡覺”、“熱不熱”之類的話，她隻聽傳音裡朦朧的音調就能理解，不用樓止再寫字了。
此時飛舟落地，樓止牽過少女的手，寫下幾字青泫界。
少女點頭，隨著他起身，離開飛舟。
微風夾雜著淡淡的花香撲麵而來，曲鶯時不禁輕嗅。
樓止帶人進入繁華的城中，告訴少女人多，牽住我。
她便乖乖伸出手。
人很多，可是她卻隻能感受到一人的存在，這令她有些不安。
就像是在海怪成群的深海裡，她意識不到海怪的存在，茫茫然無所依。
還好身邊有個人，像是一束打入深海的光，讓她消解了害怕。
於是緊緊抓住樓止的手。
從前到了一個地方，是曲鶯時牽著樓止的手四處遊逛，買吃的買玩的買穿的。
今日兩人角色對換。
樓止會牽著少女主動走到小攤前，詢問她需要什麼口味之後，與老板交涉。
會用簡短的字給少女形容食物的外形。
等她抿著甜絲絲的味道露出笑來，樓止便也笑。
“你也吃。”
少女手中拿著好幾串靈果糖葫蘆，並不知道自己遞過去的一串是被自己咬了一小口的。
但少年隻是接過，將靈果吃完。
逛到了當地霓裳閣的時候，曲鶯時雖看不見，卻也摸著柔軟的料子流連。
樓止全都買下。
待要換上一身新的時，少女有些含羞的柔軟聲音傳來了“你、你進來幫幫我。”
她用衣服擋住自己，讓樓止幫她一樣一樣拿。
穿裡層的時候，曲鶯時叫他閉上眼睛不要看。
之前蟲毒發作時樓止早看過多少次了，但還是傳音應了好，而後閉上眼睛。
“你睜眼。”
少女最後的“命令”下達，樓止便看到一顆軟乎乎的桃子。
淺粉的裙身，嫩綠的裙擺，顏色和諧，肩頸線條流暢，脖子纖長如玉。
與少女白皙泛粉的肌膚相稱，像是春日枝頭含苞待放的花。
“好看嗎？”曲鶯時抬著頭，一雙沒有聚焦但仍然水靈靈的眸子透出期待。
樓止走過去，手背在她臉頰上碰了碰，劃落下來，停在少女鎖骨處。
一筆一畫緩慢寫下好看。
曲鶯時隻覺得鎖骨處微癢，卻帶起渾身都顫了顫。
她一把抓住少年的手指，拉下來。
卻也沒有分開，依舊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