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隔壁鬨出的動靜。
樓止再次幻形,出現在方禮麵前。
屋內,方禮正被一個彪形大漢按壓在地上,不停掙紮。
彪形大漢滿臉橫肉,整個腦袋都是紅的,周身一股衝天酒氣,似乎能將整個客棧都染得汙濁。
“你這小白臉兒,敢不從我!”大漢聲如雷,客棧的人都能聽見,但沒人來管和圍觀。
像是熟視無睹了。
“放、放開我我、有主!”方禮的聲音本就啞澀,此時更像是器物之間摩擦出來的,一個字一個字如同割裂開來。
大漢一拳就砸在方禮臉上,那蒼白的臉上很快腫起來。
“我有主。”方禮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了。
在大漢另一拳就要砸落的時候,一道小小的靈光閃過,瞬間,大漢便飛了出去。
本就是邪修,樓止下手也毫不留情。
對方禮來說難有抗衡之力的大號邪修,在樓止手中不費吹灰之力就已經橫死當場。
他渾身顫抖著,忍著痛,爬到樓止麵前道謝。
同時,目光很快地掃視一下。
樓止看到,沉聲道“你差點打擾到她睡覺了。”
方禮立即將頭磕在地板上,對自己帶來的麻煩表示歉意。
本就被打得青紫的臉,又多了額頭上鮮豔的血色。
“要想好好活著,就彆給她惹麻煩。”
樓止說完話轉身就走了。
方禮俯在地板上久久沒有起身。
這個頭上有耳朵的男子,修為太可怕了。
如此高的修為,甘願待在一個女子邪修身邊嗎?
那彪形大漢是他故意引來的。
他想要引起女邪修“月肆”的注意,想要靠近她。
方禮心底壓著很多仇恨,但他可以忍住。
他可以壓製住麵對邪修時生理性的惡心,去討好她。
隻有姿態夠卑微,才能拉近距離,才有利於他之後的報仇。
曲鶯時是想要找到聖主,但是現在還處於打入邪修內部的開端,需要耐心。
總之是不能夠急著去找嫣嬋的。
她便秉著自己邪修的人設,把樓止和方禮帶上,在海春城裡閒逛。
隻是仍然是幾乎被樓止護在懷中,而方禮落在兩人身後兩步的位置。
方禮能夠察覺到,前麵兩人的相處太自然了。
親密的同時,卻又不像其他邪修那般過分。
邪修和正派修士,能相處成這樣嗎?
他自認為,自己作為正派修士,即使現在在假裝愛慕,卻也絕不會從心底對一個邪修產生好感的。
所以這個同樣的正派修士,是和他一樣在假裝嗎?
如果是假裝,為何選“月肆”,她有什麼隱藏的身份嗎?
是否在邪修中,有不低的地位?
方禮腦中很多念頭,但一絲一毫都沒有展示出來。
從外表看去,他就是一個完全被馴化的普通修士,完全臣服在邪修手下。
在他前麵,曲鶯時在樓止懷中觀察著海春城。
像她這樣帶著普通修士出來享樂的邪修太多了,他們一點都不顯眼。
但她滿意這樣的狀況,這樣她能不受矚目地看到更多東西。
在一個戲園內,普通修士扮作各種角色,站在吊水樓台上表演。
下麵的邪修則在享樂聊天。
“喂,你們之前怎麼死的?我之前就是被一個像台上那樣的正道女修捅死的!幸好有聖主,我才能再活一世,這不一再生,我修為提高很多,現在那女修正被我囚禁在家裡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