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宮殿幾裡之外的地方有一個白色建築，方方正正，占地頗廣。
若是飛高了看，應該會像一個純白色正方體模型。
總之是與修仙世界全然不同的景況。
使者排成幾列，像是一條流動的白色河流，緩緩進入了白色建築。
裡麵是一眼望不到儘頭的長廊，長廊兩側是密密麻麻的房門，好像是複製粘貼產生的景象。
隊列進入之後，使者陸陸續續進入各自屋內。
曲鶯時排在稍微靠後的隊列，她跟著隊列走到長廊儘頭，而後轉彎，又是一條幾乎不見儘頭的長廊。
她大概了解了這個白色建築的結構，很死板，且通道唯一，沒有一點交錯縱橫。
聖主那樣的人，對手邊隨時使喚的人製定如此死板規整的規則也說得過去。
但是，這些使者真的都甘願順從嗎？
他們也是有幾分自己的意識存在的。
不會覺得壓抑、產生自己不是人類的感覺嗎？
曲鶯時的思考在輪到自己進入屋內時暫停。
實際上她並不知道自己該進哪個門，但是好在從之前在大殿上到現在，使者之間就有嚴格的排列順序。
這個排列順序也與住宿順序相符合。
所以她可以輕易跟在另一個使者身後，進入那個明顯該裝入下一個使者的房間裡。
關上門的瞬間，曲鶯時心裡微微放鬆。
她這時候該感謝聖主對使者的管理嚴格到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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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測每個使者應該有對應的編號，每個編號對應固定的位置。
所以當她從赤星幫的殿內被身體內的機械球帶到這裡來的時候，就像遊戲裡npc刷新一樣，出現在她頂替這個使者本就應該待的位置。
但凡去的時候順序是亂的，那她就太容易暴露了。
都沒有這些後續，她直接在大殿上會因為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而被聖主察覺。
曲鶯時放下這些思緒，觀察這個房間。
很小，隻能容納兩三個人，六麵都是白色，裡麵隻放著一張床。
除此以外沒有多餘的東西。
曲鶯時認為，在這種逼仄又單調的地方住太久，正常人都會感到壓抑的。
樓止出入沒有限製，因此他觀察其他使者的行為之後發現，這種時刻其他使者要麼是在吃丹藥漲修為，要麼是在看點話本或者乾點其他的，或者就是在睡覺。
算是在自己獨立空間內比較自由。
繞完一圈，他便回到曲鶯時所在的“小格子間”。
少女正坐在床上，背靠牆壁，雙手抱膝。
“樓止。”
他看到少女嘴唇蠕動，沒有發聲，但是口型展現出的是他的名字。
剛想回複，少女又繼續說話了“你現在是在聖主那邊，還是在其他地方呢？”
“我就在你麵前。”樓止坐到她身邊，像以往那樣將她摟進懷中。
但沒有任何觸感，他隻看著自己手臂穿過她的身體。
少女也沒有察覺到一點，沒聽到他的聲音，更不知道自己嘴裡念叨的人就在身邊。
“剛才在殿上，我差點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樓止看著曲鶯時說的每一句話，他都默默回應著，即使知道她並不能聽見。
在她的無聲念叨中，時間便過去了。
忽然，小格子間發出哢嗒一聲。
曲鶯時立即從床上起來，聽著外麵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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