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鶯時是個乖乖女孩,認真學習,好好好讀書,是爹媽心愛的寶貝、親朋好友之間誇讚的對象,在同學之中擁有最好的人緣。
人人都知道她是個最為乖巧不用操心的女孩兒了。
大學宿舍擁擠,她在校外租了一套房,自己住著,自由舒心。
沒人知道,乖得不能再乖的曲鶯時,竟做了常人不會做的事情——撿了個少年養在這個小房子裡。
曲鶯時是在一個下雪天撿到樓止的。
她剛結束了周五一整天的課,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打著傘匆匆從鵝毛大雪中走過。
想著待會兒回到家裡,要吃個小火鍋,一邊看劇一邊迎來美好的周末。
紛揚的雪天,路上行人很少,在快要上樓的時候,她瞅見角落裡一道黑色的陰影。
也不叫黑色了,因為陰影不知道在牆角蹲了多久,渾身都覆上一層雪,像個雪人。
她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
分明是個少年呀。
少年閉著眼睛,纖長的睫毛上都沾滿了雪,肌膚比雪還要白,黑色的頭發已經被凍得凝結成一縷一縷。
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容顏——好漂亮的少年!
他身上隻穿著單薄的黑衣,比曲鶯時穿在最裡麵的一件衣服還要薄。
她不禁心生憐惜,走上前,想要問問這個少年怎麼一個人待在大雪中。
隻是才走近,少年就睜開了眼睛,抬眼看向她。
雪花從他鴉睫上灑落,為濃黑如墨的眸子增加了幾分如星的色彩。
曲鶯時愣住了,十九年來第一次,從心底竄起一種逾矩的想法。
“你想跟我回家嗎?”
她對著少年脫口而出。
撿回來一段時間的少年名字叫樓止,比曲鶯時還要乖還要聽話。
她煮火鍋時,他就乖乖坐在一旁等著,等她喊可以吃了才動筷子;讓他去洗碗,沒有一點推辭就把碗刷得乾乾淨淨。
不知是不是他太乖了,曲鶯時心中漸漸升起一種,在她看來有些奇怪的掌控欲。
“今晚你睡這裡,明天九點叫我起床,知道了嗎?”
“知道了。”少年乖巧的點頭令她滿意,她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第二天早上,果然在九點的時候,樓止來敲她的門了。
但曲鶯時昨晚莫名興奮,大半宿都沒睡著,導致九點的時候她還陷入夢境中。
樓止的敲門她自然沒有聽見。
等真正醒來,已經是十點半了。
她起床開門,發現站在外麵的少年。
樓止很高,她幾乎隻到他肩膀,但她仰著頭質問少年“不是九點叫我起床嗎?”
少年低著頭,聲音清潤好聽“我敲門了,你沒有應。”
“可我說的就是九點,反正你沒做到。”曲鶯時也不知道為何平時還算軟乎的自己,麵對樓止時總想逗弄。
“對不起。”少年的雙眸似乎水潤了一些,像是雪花在他黑曜石般的眼睛裡融化了。
曲鶯時看著他這副模樣,因天氣而有些冰冷的皮肉之下,血液像是沸騰了。
“跟我過來。”她側身往外走,路過少年身邊的時候,將自己的手伸過去,“牽著我的手。”
樓止乖乖握住她的手,修長的指骨泛著熱度,像個熱水袋,將她的手也捂暖了。
他跟著身前的少女走,目光落在她柔順披散的黑發上。
想摸,但是沒有她允許,可以摸嗎?
他剛抬起手,就對上少女轉身看過來的視線,好看的手頓時僵在半空。
“你想做什麼?”少女的聲音柔軟,但是有一種命令般的感覺。
樓止有些無措,沒有掩藏,將心底的想法說出“我想,摸摸你,可以嗎?”
少女神色平靜,語氣輕緩,甚至帶點嬌嗔“你是小狗嗎,什麼都要搖著尾巴問問?”
樓止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熱度攀升,使他在深冬裡也覺得有些發熱。
“是你撿回來的。”
樓止如此道,目光幾乎黏在她身上了。
他覺得眼前的少女精致得像個瓷娃娃,好看、好香,被她牽著,好舒服。
好像她說的什麼都是對的,他都該遵循。
“坐下。”少女率先坐在沙發上,樓止也聽話地坐在她身旁。
“你想摸哪裡?”她身上的香味與她的話語共同送到樓止麵前。
“頭。”他坐得很端正,像棵清翠的竹。
“我同意啦。”曲鶯時道。
樓止有些緊張,她的腦袋也好小一顆,他一隻手掌就能將其全部覆蓋。
看起來好脆弱、極易掌控。
他隻要稍微用點力,就能將人弄痛。
但是冥冥之中又好像有一根線連接在他和少女身上。
連接在他身上的線是死的,她那頭是活的。
樓止生不出半點要忤逆她的想法,隻想要順著她、聽她的話。
“該摸夠了。”少女的聲音提醒了他,他立即鬆開手。
曲鶯時雙腿盤著,眸中帶笑“很喜歡摸嗎?”
少年點頭。
“那你乖乖的,以後不僅可以摸摸頭,還能摸其他地方。”她也順手摸了摸少年的臉頰,是不需要詢問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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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摸得臉又熱起來。
黑漆漆的漂亮雙眸裡染上一層潤澤。
曲鶯時迷上養這個突如其來的少年了。
周末她幾乎就和他待在一起,看他各種可愛的反應。
平日裡上完課回來,瞧見乖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少年,也會感到通身舒暢。
期末考試周到了,她複習得昏天暗地。
少年便陪在她身邊,給她端茶送水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