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不屑的看了眼鶴遷子,有些不情願的應著。
鶴遷子,整理好藥箱,狐笑著,白紗輕轉“有勞空青姑娘。”隨即就把藥箱不客氣的甩到了她身上。
狐環見這一白一青的背影,嘻笑出了聲“說來也怪,這鶴醫士第一次跟咱們行船,對誰都算客氣,怎麼唯獨到了空青妹妹這裡,就轉了性子?”
樂正倒沒察覺,隻是覺得這二位的形象,像極了話本子上的青白二蛇。
肖璟辰沒空閒搭理這些事,眼下他的心裡,全是床上這人。
餘願穿了一身白色裡衣,襯得臉色更不好看了,一絲血色都沒有。
他走近,掀開被子一角,輕輕撩開左臂衣袖,果然,那紅色柘葉的印記沒了,再次捏了一下,皮膚微微泛紅,那柘葉的印記又隱約的出現了。
肖璟辰微微動了動眸子,眼眶裡似有淚水“是她!沒錯,願兒!”
相貌可以騙人,但這生出來就有的特殊標記,是騙不了的。這是專屬餘願的胎記,隻要小臂泛紅,就會出現紅色柘葉的印記。
為此在她幼時,衛氏還請醫士看過,醫士稱,胎記雖奇特,但是並無大礙,不屬於疾病。
“將軍,可有線索?”身後的狐環見肖璟辰似在沉思。
“出去吧,我在這裡守著。”
狐環愣到,與樂正對視一眼,跟隨「辰」軍數年,從沒見過這樣的肖璟辰。
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被肖璟辰的回眸給憋了回去。
“是!我就在門外,將軍有事吩咐。”
肖璟辰,回了神,將細臂放回被中,又細心的掖了被角,隨後直接坐到了床榻邊,看著餘願。
廂房裡隻剩下他倆。
他不錯珠的看著床榻上的餘願,眸光中儘是輕柔,隻是眉頭微皺,一雙手有些不安分的揉搓著手中的荷包,今夜的種種,使他回想起餘願剛到餘府時那一聲啼哭
十八年前,雍城、春桐、玄安、溢昌,各自稱王,雖衝突不斷,但因為經商貿易往來,還算和平。
直到外邦柘幽新王登基,野心勃勃,喜殺戮,強占玄安,攻打春桐、雍城等邊界。
春桐又逢三年大旱,百姓疾苦,橫屍街頭,亡國之音悄然響起。
餘歲辰剛滿3歲,盛夏,正躺在涼榻上午睡,母親衛氏,一手翻著賬目一手給他搖著涼扇。
大旱三年,就連將軍府都因糧食緊缺,遣散了許多傭人。
“歲兒,醒醒,快來看。”不知何時,餘治走了進來,輕輕喚著他。
餘歲辰朦朧的,睜開了眼,隻見餘治身穿盔甲,懷裡抱了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女嬰。他揉了揉眼睛,似沒睡醒。
突然!懷中女嬰的一聲啼哭,將他徹底喚醒。
衛氏忙放下賬目,輕柔的抱過女嬰“這孩子定是餓了,可眼下這光景,春桐恐怕找不到奶媽,隻能拿一些麵糊糊”
餘治指了指院中的箱子“不用愁,我已稟明慶帝,陳兄和弟妹都已捐軀殉國,陳軍也沒了,隻剩下這一個在戰亂中出生的孤女,慶帝命我好生待她,賞賜了一些糧食,布匹,還有孩童應用之物。”
衛氏輕輕的搖了搖女童“這孩子可有名字?”
“願兒,弟妹去時給她起的名字,願她一生平安健康,常伴喜樂。還說,要隨餘姓,不要讓敵軍知道,陳兄還有個女兒,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