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為怎麼想,也沒想到這雷會劈在自己身上。
他應著,可緊跟著道“臣與父母,曾探討過。人這一生,何其漫長,如若,尋不得自己心愛的人,枉費一生。所以,臣的婚事,鬥膽,想自己做主。”
開元帝問道“那你想娶什麼樣的女子?是大家閨秀賢內助?還是小家碧玉可人疼的?這世上之人千千萬,你怎麼知道那人就是呢?”
那襲湛藍,似也在思索開元帝所問,那張玉麵忽然笑了“賢內助、可人疼,這些不過是男子對女子的期望,又有哪個女子一生出來,就知道她要當個賢內助、違背著心意,也要做出一副可人疼的模樣呢?”
“我盛為想娶之人,必然是懂得做自己的女子,她若花開,我便不引自來。”
開元帝不屑的,嘖道“你小小年紀懂個什麼,盛家,家大業大,還是要有個賢內助的,就知書達理這一條,旁人不敢保證,但這海家外孫女一定錯不了。”
今日盛為去給公主獻寶時,就屬這李南淑嗓門最大,把餘願和空青編排了個遍,同長舌婦般,盛為全都看在眼裡了。
此刻見這長舌婦,滿臉嬌羞,故作柔弱,盛為遍覺得倒了胃口。
他沒說話,隻是緩步的走近此女子,周身藥香環繞,在李南淑身邊轉了一圈,又細細的看了一遍道“嗯,我沒看錯人,就是你。”
開元帝一聽此話,便知倆人是相識的,高興道“哦?你們認識?”
盛為拱手“稟聖上,臣今日去給四公主獻寶,就注意到此女子了。”
李南淑一聽,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一個度。
開元帝也高興,正順勢要賜婚。
隻聽盛為道“此女子在女眷席上,聲響高昂,音似雄雞。我站在女眷帳外,都聽得一清二楚,當時她在議論,四公主打丫鬟的事情,言辭浮誇,儼然一副長舌婦的嘴臉。不得不讓我印象深刻。”
眾人怯怯偷笑,哪裡有形容女子的的聲音,如公雞般。
李南淑下不來台,嬌滴道“盛大人,定是認錯人了?”
盛為離的又近了,看過她耳墜珠翠,又看了看她脖頸上的珍珠瑪瑙石。幾乎都要貼過此李南淑的臉了。
李南淑臉上燒的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好了,隻得拿過衣袖蓋住了半麵道“大人這是做什麼?”
盛為一臉陰柔,邪魅笑道“聖上,我看臉興許會認錯,但是這下等的珠翠和石磨仿的瑪瑙,不會認錯。”
此話一出,席間又是陣陣議論聲。
盛家世代商賈,在雍都、外邦都有自己的生意,商隊更是多如牛毛,也因此,盛家最過人之處,便是眼力,尤其是寶珠珍萃,名家畫作。
盛為開蒙時便學,早已練得爐火純青,貨品從眼前過,便能說出價格產地等信息。
這是盛家的絕技,雍都世人皆知。
李南淑丟了十成十的麵子,臊紅著臉道“盛大人,莫要胡說。”可這句無力的辯解,已經沒有了可信力。
不僅眾大臣如吃瓜,開元帝也是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