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乾裂的唇,咧開一笑,如同那夢魘中的惡魔。
嘶啞著聲音道“安陸君,你這般作為,可是開元帝的意思?”
肖璟辰“並不是,一個小小康家,還用不著驚動開元帝。”
“那你究竟是何愁何怨,非要置我康家於死地?”
肖璟辰筆挺著身子,俯視著麵前這人不人不鬼的康安。
“舊怨。”
“我康家從來沒和你肖璟辰來往過,何來舊怨。嗬,不過是想找個由頭,接手我們這座金山。”
“潞陽縣確實是個寶地,但這賣國的買賣,我肖璟辰可不會做。”
康安不解,他本以為肖璟辰過來,把康府掀翻,就為了要獨吞這個礦山。
“那究竟是為何?”
肖璟辰疑惑的看過他的臉,又在康安麵前轉了兩圈,最後屏退了身邊將士,附在康安的耳邊道“十餘年前,公主府,池塘邊,紅果芯兒,一條狗的命”
康安瞳仁瞬間放大,直到肖璟辰離遠,他盯過他的臉,卻遲遲沒有看出半分餘歲辰的痕跡。
十餘年前,慶帝女兒司鳶慶生,那年因為戰事,國庫吃緊,慶帝為了堵住眾臣之口,沒有奢靡浪費,正巧在宮外開府,為公主慶生。
餘治那時雖在朝,但因為身體不好,也隻是掛了個閒職。
就因為餘歲辰和司鳶的年紀相仿,於是就受邀過來一起熱鬨一番。同來的,還有康王和康安。
司鳶公主喜歡狗,恰巧餘治身邊有一條上了年紀的軍犬,跟著「餘」軍上過無數大小戰場,身體已年邁,但是依舊懷有一顆赤誠,那天也奉命帶了過去。
餘歲辰還記得,那天餘願生病了,在府中養著,並沒有去。
他在眾多公子中,不僅長相出眾,學問武功樣樣出類拔萃,引得無數貴族小姐青睞。
身邊還牽了一條聽話軍犬,在人群中尤為顯眼。
康安見狀,一下紅了眼。
宴會間隙,都是十幾歲好動的年紀,幾個公子尋了個空曠的院子,玩起了球。
餘歲辰心中惦念家中生病的餘願,沒什麼心思玩,餘治見狀,便讓軍犬去到公子哥中,接球玩耍一番。
旁人哪裡見過狗接球,都覺得新鮮,一下聚來許多人。
康安球技不好,屢屢失敗,旁人笑道“康安竟連一隻狗都不如。”
幾局下來,康安的麵子徹底丟了,眼神瞟向了宴席上,就連康王也用嫌棄的眼神看向他。
那目光一下刺痛了他。讓他心中升起了恨意。
他趁休息的時候,摘了旁邊紅果樹上未成熟的果子,那果子未成熟前,酸澀的很,果核裡還含有劇毒。
所以人們都知,未成熟前,萬不能吃。
康安掰開果子,取出果核,夾在肉片中,在沒人地方,將軍犬引了過去,將他毒死。
待眾人發現時,軍犬早就在池塘旁斷了氣,嘴中吐出了無數白沫,是中毒之症。
旁人都說,是軍犬老了,許久沒運動了,才導致的猝死。
可餘歲辰卻在狗嘴旁,發現未吃完的肉,和咬碎的了紅果核的渣。
他連忙把這事,稟告給餘治,餘治當然相信餘歲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