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猜到,餘願此次來的真正目的,但也隻能是猜測,不希望發生。
夜晚,「辰」軍的把守,比平日裡多出了很多,柏兒打來水,倒進浴桶中“奇怪,今日怎麼那麼多人守在院子裡?連房上都站著倆個侍衛。”
餘願正在撩水的手,停在了半空,隨後遲遲道“安全就好。”
一炷香的時間,紅木和柏兒退出餘願的房中,獨留她一人坐在書桌台前,細細的梳著頭發,隨後從箱櫃裡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包袱。
穿過一身墨綠色的男裝,梳著高高的馬尾,紮緊了錦帶。
又在房中坐了一會,喝了口熱茶,最後推門而出,不顧四周的眼神,更沒有飛身翻牆,而是從「鬆園」走到了前院的廊下,跨出了餘府的大門。
剛一推開餘府的門,就見一匹玄馬停在府門口。
這匹玄馬是肖璟辰的坐騎,平日裡他親自打理喂養,旁人誰都不許用。
一瞬間,餘願心裡釋然了,想來她從「鬆園」走到這門口,即便把守眾多,但都無一人問詢阻攔,應都是肖璟辰早就安排好的。
餘願拍了拍那玄馬,一個輕躍,就騎在了馬上。
那馬兒認得餘願,不但沒有掙紮,反而還溫柔的向她蹭了蹭。
餘願嘴角咧笑,她沒有回頭,隻是大喝一聲,往城外的方向奔去。
莊師急的站在房上隻打轉轉,可身邊的肖璟辰卻不追。
“將軍,願兒都走了,當真不追?”
幾日來,肖璟辰反思了良久,從一開始要護她,事事都為她考慮,可他忽略了一點,他愛的餘願,並非同尋常女子,掌管內宅,服侍夫君,養兒育女。
他一直以來都是喜歡她那份單純自然之態,不受世俗的約束,無拘無束馳騁在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可他卻步步算計,最終給她送到了春桐的高牆牢籠中,還要用那一紙詔書保她周全。
肖璟辰第一次覺得自己錯了,錯的離譜,差點導致餘願都不再是餘願。
“莊師,讓她去吧。”
莊師運了氣,一下就收住了“貧道為將軍算過了,若此去,你和願兒的情就徹底切斷了。”
肖璟辰望著遠方,沒有做聲。
“走吧,那牢獄中的人想必已經等了我們許久了。”
肖璟辰飛身而下,莊師望著遠處,連連歎氣“看來,陛下給在下的那任務,恐是完不成了。”
餘願剛行至郊外的河邊,玄馬就自己停了下來。
無論餘願怎麼抽打,如何喝聲,它都不走。
她從馬上下來,嘖道“跟你那主人一樣的倔脾氣。”
話音剛落,就見遠處傳來火把的光亮,還有急匆匆的馬蹄聲和腳步行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