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嬤嬤左右看了看,確實是有些亂,於是拉著餘沐冉進屋裡,曾風眠則去外頭備馬車。
馬棚裡有幾匹快馬,原本其中一匹用著最好,是套在餘沐冉的馬車上。
曾風眠給摘掉了韁繩,換了一個馬鞍上去,這一幕恰巧被身後的餘願看見。
她本想用書信的形式向姑母辭行,但見到曾風眠這一幕,就知道自己的心事瞞不住姑父。
姑父怎麼知道我要走?
曾風眠知道她在身後,連頭都沒有回。
你這丫頭的心事向來是躲不過我的眼。
餘願憨憨一笑。
“去吧去吧,去尋歲兒吧,無論你們倆是吵也好鬨也罷,都不要在我們眼皮底下,也讓我們清靜幾天。”
有時候,餘願的心事特彆喜歡跟曾風眠說,就是因為這樣。
他不會像姑母那樣哭哭啼啼的,或者用強製手段把它囚禁起來。
而隻需要一個眼神,就懂得她心裡的小九九。
餘願撓了撓頭,拍了拍剛換上馬鞍的快馬。
“不急,我還沒有收拾行囊,正好回去給姑姑寫封書信再走。免得到時候姑母怪罪你,傷及無辜。”
曾風眠會心一笑,把提前準備好的一些銀子,扔給了餘願“窮家富路,自己小心著點。”
“你們都走了,這府中也沒多大意思。”
想來過不了多久,我便和你姑母,出去遊玩了。
餘願看著曾風眠離去的背影“玩玩心情好,回頭再整出來一個小侄兒給我,也是不錯的。”
曾風眠見她說話越來越不著調,剛想回頭教訓,就見她飛身上了房簷。
“罷了罷了,自己注意安全。”
餘願掂了掂手中的銀子,鑽進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
沒一會兒,便聽見餘沐冉離去的聲音。
他換上了男裝,豎起高高的馬尾辮,拿起不算多的行囊,在胸前係了個結。
飛身一躍騎上了快馬,往春桐城外奔去。
懷中揣著安陸府中的,家底鑰匙,心中想儘快見到肖璟辰。
春桐和玄安雖然是鄰近,但相差很大。
一個是四季如春,雨水頗多。另一個則是炎炎酷暑,一年也下不了幾場雨。
就連交界處的河流,都是一半乾枯,一半溪流。
餘願行走了兩日,終於看到這個半濕半乾的河床。
她知道邁過這條河,便到了玄安。
她的口中有些渴,打了一壺春桐的水。
便一聲厲喝讓快馬進入到玄安境內。
早些年聽聞兩邊交界處,常年盤踞匪賊。
餘願手持利劍,緊緊的握著,五感也都無比靈敏。但恐怕是她想多了,並沒有什麼匪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