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君可真是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呢。
不僅拯救了大衣君,還為國家節省了水力資源。
這麼美好的左手君,身為領導的斐一班,怎麼可能忍心繼續懲罰?
看在易茗這麼誠心幫大衣君道謝的份上。
斐一班也隻能勉為其難地替左手君回了一句“不客氣。”
並且收回對左手君做出的懲罰。
處理完左手君的問題,斐一班不免開始懷疑,這個叫易茗的大姐姐,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生氣的情緒?
剛剛那種現場打臉的狀況,要是換成是他任意時期的同學,不論是善意的調侃,還是惡意的取笑,肯定都要問上一句你不說這點溫差不算什麼的嗎?
易茗怎麼還會給他台階下?
是因為這位姐姐年紀大嗎?
原來,女人年紀大了之後,脾氣是可以好成這樣的啊!
鐵一般的事實,刷新了斐一班的認知。
改明兒他回去找超模,也要找比他至少大三歲的。
女大三脾氣憨。
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就問香不香?
就這樣,斐一班對即將投入他懷抱的超模,有了更為具體的人物速寫。
……
從拖拉機上下來,斐一班就看到易存章帶了好多人朝村委會過來,男男女女的,多半都和易存章差不多的年紀。
看到斐一班,易存章加快了腳步。
健步如飛到原本微微有些駝的背,都直了起來。
“斐先生,屋裡喝茶。”村委會主任非常熱情地,用他看起來不知道多久沒有洗乾淨過的手,邀請斐一班到村委會喝茶。
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喊他喝茶?
這窮鄉僻壤的,能有什麼好茶?
他可是家裡賣出去的鎖能繞地球一圈半的鎖廠貴公子,平日裡就算喝咖啡,也隻喝慈善拍賣的魯瓦克。
要是易存章用這雙看起來烏漆嘛黑的手給他泡茶,那他應該還沒有喝進嘴裡就會直接吐吧?
一雙不好看的手,看起來能好喝嗎?
千般不情萬般不願地,斐一班還是再次踏進了擁有牛津綠廁所的易家村村委會。
他隻說大冬天都短衣短褲,又沒說會穿成這樣在戶外散步。
村長一進村委會,就往放了一堆滿是茶漬的功夫茶具的地方去。
那架勢,絕對是要給斐一班露一手。
他今天不是來過一次村委會嗎?
那一次,易存章給他端來的不是一個大玻璃杯的茶嗎?
雖然他之前也是一口都沒喝,那也比現在這個連器皿都透著股反胃感的要強吧?
廁所都土成牛津綠了,喝茶為什麼還要喝功夫茶?
關鍵這茶具本來就夠慎人了,如果再加上易存章的那雙手。
他就算連續24小時都沒有喝到一滴水,都不會對這樣的茶,產生一丁點的欲望。
可是,現在不比剛才。
剛才他還可以開著即將報廢的麵包車說走就走。
現在的他……
哎,不提也罷。
怎麼樣才能既在村委會坐著,又不喝易存章泡的茶呢?
決策者在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做出決策?
易茗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易茗……咳咳……”
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年紀,紳士禮貌且有風度的斐一班,肯定是要叫姐姐的。
可讓他一個大老爺們,管一個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女生叫姐姐,他又實在是叫不出口。
隻得假裝咳嗽清了清嗓子。
“你給我泡吧。”斐一班迅速找回了成熟嚴謹且穩重的決策者人設。
“我的茶藝可不敢和村長比。”易茗笑著回應。
決策者通常都不喜歡有人質疑自己的決定。
斐一班根本不管易茗說什麼,直接壓著聲音提醒一句“洗了手再泡。”
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村長的手,可能隻是看起來黑。
易茗的手,可是剛剛和沾染了飛雞dna的“凶車”,有過足以破壞凶案現場程度的親密接觸的。
要不,這茶就不喝了吧?
他堂堂一個決策者,還能拒絕不了一杯茶?
“斐先生讓你去洗手,你還不趕緊去?”易存章見易茗站著不動,就開始催促。
原來跟在易存章後麵的一堆男男女女,在這個時候,走進了村委會。
看著易茗走向牛津綠的背影,一個眉心長了一顆痦子的大媽問旁邊穿黑衣服的大媽“這是彩蝶家那個茗娃子嗎?”
黑衣服的大媽說“可不就是嗎?她怎麼還有臉回來啊?”
說完,黑衣服大媽轉頭問一個穿花衣服的大媽“村長媳婦兒,你知道咋回事不?”
“這不昨天夜裡回來的嘛!”身為村長媳婦兒,花衣服的大媽顯然知道得要多一點,“申飛兄弟都被她氣得躺床上現在還起不來呢。”
“哎喲誒,這可真是造孽啊。”痦子大媽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感慨。
“可真是夠沒良心的。”黑衣大媽也表達了自己的感歎,“申飛兄弟這撿……”
“你這老娘客,你這麼多嘴乾什麼?”一個穿著軍大衣的大爺把痦子大媽給訓斥了一頓,“這投資者說不定就是茗娃子帶來的。我們村都多少年,沒有人來考察過了?”
穿著軍大衣的大爺,提醒自家媳婦說話過過腦子。
易存章的媳婦聽了,老大不高興“這是存章求爺爺告奶奶給求來的,你快彆給那破爛玩意兒臉上貼金了。”
斐一班非常不喜歡這些人在易茗背後的議論。
是當他不存在?
還是質疑他賽車工程專業頂級的聽力。
一公裡之外的發動機有沒有故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何況一群人在他麵前不到三米的地方比比叨。
關鍵是,他耳朵受點荼毒也沒什麼。
這些人這麼議論,就不考慮一下當事人易茗姐姐的感受嗎?
是覺得村委會的空間很大,還是覺得牛津綠的廁所隔音很好?
想到這兒,斐一班沒來由地生氣
我斐一班看不上的女人,你們憑什麼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