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意!
斐國琛又和林聰義強調了兩遍,一定要先想辦法救人。
而後,在斐一班持續性石化的進程裡,兩人中斷了不知道已經打了多久的視頻會議。
“一一,你剛剛都聽到了吧?”斐國琛起身來到門口,拍著斐一班的肩膀,略顯猶豫地對他說,“爸爸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
誒呀爸呀!
斐一班心裡一哆嗦,把兩個字去掉行不行啊?
他現在也一點都不想知道呀!
斐國琛把斐一班拉到打視頻電話的書桌旁,示意他坐下。
拉斐一班的這隻手,手指和手心全都是老繭。
腦子還有點轉不過彎的斐一班,心下慌張。
這該不會是長年持槍留下的槍繭吧?
“既然你已經聽到了。”斐國琛清了清嗓子,看著斐一班寫滿慌亂的眼睛,認真道,“那爸爸就和你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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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國琛略顯疲憊卻一臉認真平靜的樣子,讓斐一班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父親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的一個角色。
可能寡言少語,卻總能在關鍵時刻,撐起孩子的一片天。
雖然,離開長達八年的時間。
但斐一班從小在鎖廠長大。
看著家裡怎麼從一個小廠慢慢變大。
那些奮鬥的過程,都不可能是造了假的。
從衝壓機床到數控機床,從鎖管到鎖膽。
他打小就看著斐廠長和機床打交道。
儘管他出國的時候,家裡的生產線都已經是半自動裝配。
一台半自動機器頂5個熟練工的手工裝配。
對工人上手的需求已經大大下降。
但斐廠長從來都沒有放鬆過對技術工的手工裝配要求。
三不五時地就會親自上手教。
親爹手上的這些老繭,可以說是小時候的斐一班,親眼看著磨出來的。
這要有人敢說是槍繭,斐一班絕對敢拿項上人頭和滿嘴跑火車的人簽對賭協議。
想到這兒,斐一班被自己嚇走的三魂七魄,也就回來了一大半。
“那你說,我聽著。”斐一班心下大定,有了聽爸爸講故事的心情。
從回來到現在,確實發生了很多超出他理解範圍的事情。
或許他什麼都做不了,但聽斐廠長講講那過去的故事,讓親爹有個憶苦思甜的機會,總還是可以的。
就是吧……怎麼又是故事?
也不知道,韓女士在他出門的時候看的黃曆上麵有沒有在雞的一切,上麵寫上,聽故事。
講真,他這趟回國,大概不是為了買賽車,而是為了聽故事的吧。
……
“爸爸媽媽要去接你那會兒,土耳其的工廠發生了一個爆炸事故。”斐國琛有心安慰,“情況現在還是可控的,你不要太擔心。”
“土耳其工廠?”斐一班詫異,“我們在土耳其還有工廠?”
“有的,一個大的鎖廠和一個小的銅棒廠。”斐國琛說。
“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斐大車神完全是第一次聽說。
“七年了。”斐國琛說。
七年的話,那就是他剛出國沒多久家裡的鎖廠就開到海外去了。
這擴張速度也是夠可以的!
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
也對,他剛被送出去那會兒,有著嚴重的自閉和抑鬱,基本也不怎麼和家裡人說話。
更確切的說,是基本不怎麼和人類說話。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知道海外新廠的事情,也算是正常。
即便是現在,他對鎖廠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
包括斐國琛和韓雨馨為什麼要去易家村考察工廠用地。
“土耳其的鎖廠有多大啊?”斐一班難得好奇了一下。
“我們至少有半數的鎖芯,都是在那邊的工廠生產的。”斐國琛給予解答。
“那是有夠大的,竟然比家裡這個還大!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斐一班繼續關心,“那邊鎖廠炸了,生產不了了是嗎?”
“沒有,一一你不要擔心,鎖廠好好的。”斐國琛基本是拿斐一班當小孩子在安慰。
事急從權,斐一班也沒有管斐大廠長對八尺男兒的不尊重。
“沒炸啊?土耳其的鎖廠沒炸,難道是我們這兒的炸了?”斐一班看不懂眼下的這波操作,“那你怎麼不叫消防叫集裝箱啊?”
“是土耳其的銅棒廠炸了。”斐國琛回答。
“銅棒廠?”斐一班想了想,“就是小時候家裡那幾個銅棒作坊那樣的小廠子?”
“差不多,稍微大一點。”斐國琛說,“相當於我們以前兩個銅棒作坊那麼大吧。”
“哦!那也還好,確實是小廠。”斐一班想了想,“我們的銅棒作坊早就都關了吧?”
這是存在於斐一班小時候記憶裡的信息。
斐廠長最早是做廢銅冶煉起家的。
慢慢慢慢地從原材料,做到了稍微下遊一點的鎖具。
“嗯,廢銅冶煉現在成本很高也不夠環保,我們國內鎖廠都是直接買合金銅。”斐國琛說。
“那土耳其的廠咋不買?”斐一班不明白就問。
“土耳其鎖廠沒有相關產業鏈,大部分配件都已經是從中國運過去的,但需求量最大的原材料銅,還是必須要就地取材。”斐國琛說。
斐一班反應了一會兒,就反應出問題來了。
“那也不對啊!”斐一班覺得他爸沒有說實話,“你們剛剛那通電話會議,不是又伊拉克又敘利亞的嗎?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土耳其了。”
“我們的廠子在馬爾丁,是在伊拉克和敘利亞邊境的小城。”斐國琛給斐一班普及了一下。
“那到底是在敘利亞還是在伊拉克啊?”斐一班是真的沒有在任何一個場合裡麵,聽過馬爾丁這麼個冷僻的地名。
“在土耳其,隻是非常靠近敘利亞和伊拉克。”斐國琛繼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