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一下子就到了產業鏈的頂端?
成為整個廠區最有實權的男人。
好像……也還可以。
土耳其,他也確實是沒去過。
去了是真能幫大忙,還是各種幫倒忙,現在也不好說。
再有,斐廠長和林總工一起在飛機上失聯那麼久,也確實得有個人,在時時都能聯係到的地方運籌帷幄。
“那……也行吧。”斐一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被勸回來了的。
他可是連98萬的床墊都沒躺一下,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直接下來到商務車上等了。
明明那麼久沒有碰過床,卻和完全不需要睡覺一樣。
整個人都亢奮得不行。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跟著去。
這一係列行為,一點都不不符合對家裡生意毫無興趣的人設。
在他自己眼裡,都透著強烈的迷惑。
可他就是這麼做了,並且因此遇到在他家門口,急得有點團團轉的總工。
閒著也是閒著,就順便發揮點餘熱。
去機場的這一路上,斐一班一直都在和林總工還有斐廠長聊毀人設的話題。
很快也就搞明白,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土耳其辦廠。
斐國琛設計製造的鎖,因為物美價廉,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慢慢有了暢銷全球的跡象。
但中國鎖具的全球暢銷,並不是很多人願意看到的。
尤其是那些自己也生產鎖具的國家,土耳其也是其中之一。
緊隨其後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製裁和反傾銷。
墨西哥、歐盟,在哪裡暢銷,哪裡就出台反傾銷。
但是,很奇怪的。
同樣是亞洲國家,土耳其的鎖,賣到哪裡都不是傾銷。
土耳其本身有個很強大的品牌叫kale。
這個牌子是個百年鎖企,在中東乃至歐洲都有一定的影響力。
kale的一個鎖芯能賣到4美元,而中國出口過去的鎖芯隻賣1美元。
反傾銷就是要罰款,罰到你明明賣1美元的東西,也得賣到4美元。
借此讓你失去市場競爭力。
在土耳其也對中國鎖企反傾銷之前,斐國琛在土耳其有個很大的客戶伊斯梅爾。
伊斯梅爾乾的有點像是倒買倒賣的生意。
把便宜的中國鎖芯買過去,做成貴的土耳其鎖具再賣出去。
這個貴,當然是相對的。
最終整個鎖的價格,還沒有kale的鎖芯來的貴。
伊斯梅爾通過薄利多銷的方式,好不容易在歐盟和中東站穩了腳跟。
斐國琛的鎖芯要是在土耳其被判定為反傾銷,伊斯梅爾就沒可能保住現有的市場。
於是他提議斐國琛直接去土耳其建廠。
這是斐國琛從來沒想過的事情。
他既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也沒有這方麵的打算。
所以他一開始是拒絕的。
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國家對中國的鎖企啟動反傾銷,以出口為導向的鎖企,就變得步履維艱。
這在當時,是整個行業的問題。
這種情況,並不僅僅隻是針對鎖具。
從某種程度上說,是針對中國所有勞動密集型的工業產品。
有的選擇認命。
有的選擇打曠日持久且勝算不高的反傾銷官司。
而伊斯梅爾給出的,無疑是這兩者之外的第三種選擇。
土耳其,因為獨特的地理位置。
雖然地處亞洲,但不管是經濟還是文化,實行的都是歐洲模式。
土耳其不僅是連接歐亞的十字路口,還是歐盟候選國。
有著極為重要的地緣經濟意義。
基本也不會有什麼歐盟反傾銷的問題。
伊斯梅爾的想法,是足夠打動斐國琛的。
但那時候的中國鎖企,並沒有出國辦廠的經驗,更是沒有這方麵的先例可循。
究竟會遇到什麼問題,斐國琛也沒辦法預計。
所以就一直在猶豫。
這個時候,伊斯梅爾,又提出了一個全新的主張。
就是工廠的前期,全部都由他來牽頭。
身為馬爾丁人的伊斯梅爾,在老家買了地,蓋了廠房。
把一切準備就緒,又來找斐國琛。
伊斯梅爾的誠意打動了斐國琛,加上國內鎖廠生存環境的步履維艱。
斐國琛決定試著做一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決心一旦下定,斐國琛直接發了幾十個集裝箱的生產設備,派了一百多個國內的熟練工和一整個資深管理團隊過去。
以一帶一的方式培訓土耳其當地工人一起生產鎖芯。
最初的兩年,斐國琛和林祖民,輪流在土耳其坐鎮。
馬爾丁地處荒漠地帶,生活比較沒有什麼樂趣。
土耳其又是禁酒的國家。
越是禁酒的地方這些人酒量越好。
每次要喝酒,伊斯梅爾都開車帶著斐國琛開到沒人的荒漠。
斐國琛也在這個過程裡麵,發現了可以用美軍留在伊拉克和敘利亞邊境的炮彈殼、子彈殼翻銅的商機。
土耳其工廠生產的鎖芯,售價是2美元。
這個價格,比之前鎖廠出口的價格要貴了一倍。
但比加上反傾銷罰款之後的鎖芯,又便宜了一倍。
因此一直都是脫銷的狀態。
訂單紛至遝來,很快就有了和國內鎖廠齊頭並進的趨勢。
很大程度上,直接占領了歐盟和中東的市場。
在這次爆炸事故出來之前,土耳其的鎖廠,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
這一路上聊的,都是能告訴斐一班的,也是韓雨馨原本就知道的。
至於林聰義對這次爆炸原因的猜測,斐國琛和林祖民都隻字未提。
首訂那章6666的大獎還沒有人拿到呢。
隻要同一個帳號,不連續刷兩條都是符合規定的。
飄飄覺得,你們還可以努力一下的~
恭喜閒雲驛站成為的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