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意!
“不是這樣的,易茗。”斐一班稍稍分開了和易茗之間的距離。
他的兩隻手都搭在易茗的肩上,直視她的眼睛。
認真而又篤定地對易茗說
“有了你,你的阿爸可以選擇要不要去治病。”
“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父母的努力,都是為了讓孩子有更多的選擇。”
“而你,反過來為你的阿爸阿媽做到了這一點。”
“沒有你,他們連要不要治病的選擇都沒有。”
“你或許,確實有沒有處理到位的地方。”
“也確實有不太會表達的情感。”
“但你絕對比現下的大部分年輕人,做的都要好。”
“哪怕是親生女兒,做的都不一定有你好。”
“我想不到,在我認識的所有人裡麵。”
“還有誰,是可以自己住沒有窗戶的地下室,給爸爸媽媽建多立克柱式彆墅的。”
“假如,我不是已經喜歡上你了,我一定會非常、非常、非常地崇拜你。”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斐一班都說得都鏗鏘有力。
帶著一種母庸置疑的堅定。
易茗紅著眼睛,聲音有些沙啞地問“真的……會崇拜我嗎?”
猶豫之中,帶著希望的光。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
這一路走來,她受過太多的指責。
哪怕不是全世界。
至少全易家村的人,都覺得她是個沒有良心的破爛玩意兒。
時間久了,就連她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
她,破爛玩意。
她,深信不疑。
斐一班沒有避開易茗的視線,用最為你確定的語氣回應“相信我,我剛剛的話,絕對發自真心,不摻雜一絲水分。”
斐一班的眉眼,過分耀眼,散發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易茗沒辦法把視線,從斐一班的臉上挪開。
她看了斐一班好一會兒,才說“謝謝你,大斐。”
這句話,是易茗今天第二次對斐一班說。
每一個字都一樣,感覺卻是完全不同。
從劉金洋辦公室出來。
易茗因為第一次被維護,就有過短暫的情緒失控。
但她隻是紅了紅眼睛,並沒有真的留下眼淚。
那個時候,易茗還在罩子裡麵,最多就是出現了一條裂縫。
易茗把自己裝在罩子裡的時間太久了。
罩子的裂縫,有著極強的自我修複功能。
會因為很多事情,瞬間又變得完整。
這一次,是易茗的整個罩子,直接碎在了斐一班的麵前。
她甚至沒能控製住情緒。
當著斐一班的麵,直接淚流不止。
彆說是平日裡無懈可擊的完美笑顏了。
她連自己哭起來會是個什麼表情,都沒來得及關注。
當然,她也沒有機會關注。
從到“宮殿”的第一天起,她就失去了淚腺。
再苦再難,也不曾有過想哭的心情。
一個沒有心的人,不配擁有眼淚。
易茗沒有想過自己的眼淚會決堤。
更沒有想過會趴在斐一班的肩膀上哭。
對哭這件事情,她毫無經驗。
此刻反應過來,心情很是有些複雜。
也不知道,有沒有,在斐一班的肩膀上,留下除了眼淚以為的其他東西……
如果有的話……
易茗的腦海裡,湧現出很多種從未有過的擔心。
最讓她鬨心的,竟然是哭泣時的這個細節。
為什麼會這樣?易茗在心裡想。
“我不接受!”斐一班擲地有聲地接話。
沒頭沒尾的一個拒絕。
還在思考細節的易茗,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接受什麼?”易茗問。
“不接受易茗的謝謝。”斐一班再次重申。
“啊,為什麼?”易茗驚訝道。
這個突如其來的拒絕,並不是特彆符合邏輯。
隻聽說過道歉會被拒絕,什麼時候,感謝也成了人人喊打的洪水猛獸了?
“我和你表白,你和我說謝謝。你反過來還要問我為什麼?”斐一班稍稍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自己和易茗的物理距離。
他一隻手仍然搭在易茗的肩膀上。
另外一隻手,帶點強迫地強迫把易茗視線的焦點,聚集到了自己的臉上。
“你是要給我發好人卡嗎?易茗。”斐一班認真而又霸道地問。
“我……”易茗有些慌亂地看著斐一班。
她不知道要怎麼回應這個問題。
沒有哪一篇導遊詞,是能夠解答斐一班的這個問題的。
“你不喜歡這個世界,包括你自己,是不是?”斐一班又確定了一遍“你是不是想這樣說?”
問題雖然是連續問了兩個,斐一班並不準備等易茗的反應。
他直接給出了自己對易茗說過的話的理解“沒關係的。我不是這個世界。我就是我。一個你現在可以喜歡,以後可以討厭的人。”
“以後可以討厭?為什麼?”易茗開始梳理斐一班話裡麵的邏輯。
“目前來說,我隻是想和你談個戀愛,並沒有要成為你的親人。未來要是分開,被討厭的概率,應該無限接近於百分之一百。”
這句話一出,易茗不得不懷疑斐一班的動機“耍流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的說法,就開始甚囂塵上。
易茗會這麼問,代表她肯定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當然不是。”斐一班趕忙拒絕。
“那是什麼?”易茗問。
“現階段,我所求的,是讓我的初戀開花,而不是直接結果。”斐一班解釋說“我所求是愛情,而不是婚姻。談戀愛意味著隨時隨地都可以分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