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第六感需要比女人還準嗎?
他可以申請不要這樣的第六感嗎?
“我那會兒,其實是有點想哭,因為不想讓眼淚流下來,才會閉著眼睛把頭抬起來的。”易茗的解釋,來的有些太晚,更是有些突然。
斐一班這會兒,腦子記有點不太好使,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搞明白易茗說的是什麼事。
所以……他不僅親錯了地方,還誤會了易茗的用意。
這樣的話,他和耍流氓,又有什麼區彆?
“對不起,我……”斐一班很想找塊豆腐撞死。
接受了這麼多年的紳士教育,最後來了一個違背婦女意誌。
不對!
易茗不是婦女。
是小姐姐。
是女朋友。
是雞蛋女孩。
是情竇初開。
斐一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就連道歉,也隻有乾巴巴的對不起這三個字,就繼續不下去了。
“我現在準備好了,大斐。”易茗對斐一班說。
話音剛落,易茗就閉上了眼睛,微微揚起了頭。
話說得有多大膽,行為就有多膽怯。
她甚至因為緊張,直接把嘴唇給抿了起來。
斐一班再想咬,也根本找不到地方下嘴。
易茗的兩隻手,交握在了一起,放在了並得很緊的腿上。
像是把禱告的手勢,放到了腿上。
因為全身都是濕的,整個人的曲線,若隱若現。
雖然大了斐一班整整三歲,可她畢竟也是第一次談戀愛。
不可避免地,會對即將到來的親密接觸感到緊張。
對於一直在罩子裡生活的她而言,剛剛的這句話,無異於和過去的自己徹底告彆。
如果坐在她對麵的人不是斐一班,她可能永遠都不會有讓自己從罩子裡麵走出來的衝動。
女朋友的“邀請”,讓吻技處於馬裡亞納海溝以下一萬一千米的斐一班,有一絲絲的猶豫。
彆人的吻技,再怎麼差,也就馬裡亞納海溝的深度。
他可是連著兩次,乾了正常的男生根本不可能會對初戀女友乾的事情。
兩萬兩千米的溝底,如果再來幾次,是不是都能直接把地球給戳出來一個窟窿?
想想他們家鎖芯和鑰匙連在一起繞地球繞地球的半徑,好像還有很大的安全距離。
既然已經在溝底之底了,再怎麼差,也不可能比現在更差了吧?
斐一班用極度豐富的兩秒鐘,完成了心理建設、驅散了對自己吻技的懷疑。
終於,兩個濕漉漉的當代大好青年,開始了屬於他們自己的成語解讀。
相濡以沫——交換彼此的口水,相依相偎、難舍難離。
然後就有了更多的成語需要解讀。
比如,淺嘗輒止。
再比如,深入淺出。
初吻的美好,雖遲但到。
……
“一一,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渾身濕漉漉的斐一班剛剛解鎖了水潭彆墅的大門,就被手裡拿著個空的花瓶從廚房走出來的韓雨馨給撞個正著。
看到兒子變成了落湯雞,韓女士趕緊放下花瓶往門口走。
在進門前,斐一班甩了甩自己頭發上的水,用一臉藏都藏不住的笑意回應韓雨馨“剛剛不小心掉水潭裡了。”
看到兒子臉上的春波,比頭上的水花還要蕩漾。
韓雨馨不免有些疑惑。
掉水潭裡這麼倒黴的事情,為什麼這麼開心?
難道腦子跟著衣服一起被水給泡了?
感覺到兒子正在興頭上,身為親媽的韓女士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表達方式“你不是要說去易家村之魂底下變魔術嗎?怎麼就變水潭裡了?”
韓雨馨先前叫斐一班吃飯,叫了好幾次,斐一班都沒有下來,隻好做了碗拌麵給他端上去。
然後就看到斐一班在星空房的畫架旁邊,橫七豎八地放一堆的設計圖。
什麼線路圖啊,什麼光影分析啊……
韓雨馨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是什麼東西,就直接問斐一班在搗鼓什麼,搗鼓得連飯都不吃。
斐一班一邊畫,一邊和韓雨馨解釋。
一會兒魔術,一會兒電路,解釋完和沒有解釋也沒有多大的差彆。
韓雨馨聽到最後,還是一知半解。
隻知道她的親兒子,打算去易家村的古樹底下,給易茗搞一個大型的“正名魔術”。
韓雨馨本來說自己也要去的,斐一班沒有讓。
有韓女士在,他感覺自己笑場和穿幫的概率,都會急劇增長。
本來就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如果再因為韓女士的出現分心,那失敗的幾率就比成功還大了。
“我是去變魔術了呀,簡直大獲成功好麼!”斐一班很是得瑟。
“大獲成功?我看著怎麼這麼不像啊?”韓女士對著斐一班此時的造型直搖頭。
“哪裡不像?”斐一班把臉抬成了一個45度仰角的傲嬌模式。
“你那魔術還帶暴風驟雨模式的?直接大變活人從,從樹下邊到水潭底下?”韓雨馨說什麼也不信。
她知道斐一班會變點魔術,但絕對不是這種“遠景”魔術。
“哪有那麼誇張?”斐一班也被韓女士的想象力給逗笑了。
“所以啊,剛剛大獲成功的魔術師,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什麼會這麼濕噠噠地回家?”韓雨馨沒辦法不好奇。
“這個嘛,說來話長……”斐一班很想和親媽炫耀。
又在出口的那一秒覺得有些害臊。
初吻了三次才成功,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至於個中的美好。
初次體驗過後,他還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麵,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真要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話說到一半,斐一班直接強行改口“我渾身都濕透了,先去房間洗個澡!”
男孩子洗澡,通常都不需要太長的時間,斐一班平時也是如此。
今天是個例外。
他抓兩下頭發,就要摸兩下嘴巴。
抹兩下沐浴液,就想到這醉人的夜。
原來,一段極致美好的記憶,是可以覆蓋摸索階段的一切狼狽和不完美的。
意猶未儘、匆匆分離。
都怪這不解風情的夜。
帶著秋的涼意,刮過濕透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