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意!
有人說。
幸運的人,一輩子都會被童年治愈。
不幸的人,一輩子都在治愈童年。
從出生的那一天,易茗,就注定是一個不幸的人。
一個棄嬰。
一個沒辦法正常接受教育的小孩。
一個舉報了自己阿爸阿媽的破爛玩意兒。
一個創業失敗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易茗情感認知障礙的誘因,讓她慢慢變成了一個生活在罩子裡麵的人。
無悲無喜,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緒。
易茗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談戀愛,結婚。
當然,還隻是法律意義上的。
對於易家村這樣的地方,宴席要比領證更加“官方”。
斐一班並不生長在易家村,因此也沒有這樣的認知。
自從領了證,斐一班就隻學會了一件事情——埋頭苦乾。
嗯!
那麼多私人訂製的訂單呢?
不認真努力一點。
不廢寢忘食一下。
又哪裡會有時間……
至於喜酒什麼的,根本就沒有在斐一班的日程表裡麵。
一開始,易存章還會問“斐大仙什麼時候和我們茗娃子辦酒席啊?我們大家夥可都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
斐一班想了想,一臉認真地反問道“村長,這麼想讓我把易茗娶到城裡去啊?”
言下之意,隻要一擺酒席,就會帶著易茗離開易家村。
這可把易存章給嚇得夠嗆。
隨著魯瓦克白茶的熱賣,和易家村之魂祈願的盛行。
易家村人的生活水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生變化。
“那不能夠啊!斐大仙要是走了,我們的易家村之魂,要怎麼辦啊?”
在易存章看來,正式因為有了易家村之魂的庇佑,村民們的日子,才能這麼快又紅火了起來。
而易家村之魂,又是因為斐一班的到來,才煥發了樹生的第二春。
“所以說,村長啊,你就不要催了。”斐一班神神叨叨地說“總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斐大仙啊,怎樣才叫水到渠成啊?”
“天機不可泄露。”
斐大仙入戲的時候,說什麼像什麼。
再怎麼說,他也是banboo話劇社的台柱子。
回去之後,易存章的心裡還是沒底。
易家村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如果斐大仙一走了之,還把茗娃子給帶走,那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他這會兒也算是看明白了。
易茗和斐一班,那都不是池中物。
易家村這麼小的地方,說走肯定就走了。
得想個切實可行的方案。
想來想去,覺得這事兒還是應該去找由始至終都不願意離開易家村的陶彩蝶商量。
如果斐大仙留個“血脈”在易家村,讓陶彩蝶幫忙帶著。
易家村之魂的長勢,肯定一直都這麼喜人了。
易存章開始每天都上門勸說“彩蝶妹子啊,你得趁著你現在還有力氣,趕緊讓茗娃子生個小娃娃,這樣你還能幫著帶,等你老了,那可就帶不動了。”
這一來二去的,陶彩蝶就被說動了。
轉身就去問易茗,有沒有生小孩的想法。
“阿媽,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陶彩蝶這會兒也已經非常開誠布公了“因為阿媽自己生不了小孩嘛,就想看著你生娃,然後幫你帶。”
易茗想了想,發現自己並不抗拒這個提議,於是就去問斐一班。
結婚對象比自己小的弊端,在這個時候就開始顯現出來了。
斐一班滿臉大寫的拒絕“我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子,我生什麼小孩?”
“你丁克?”
當時領證的那個過程,其實是什麼都還沒有商量好的。
連結婚都是以離婚為前提的,又怎麼可能會考慮要不要小孩一類的問題。
“那倒是沒有。我決定,花三年的時間,設計我們的婚禮,等到婚禮結束了,如果我們還沒有離婚,再考慮要小孩的事情。”
“花三年的時間設計婚禮?”
“是的。一輩子隻有一次的事情,怎麼都應該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設計出做完美的作品。”斐大藝術家理論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婚禮你可以慢慢設計。這並不影響創造下一代吧。按照你的這個規劃,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讓自己的小孩給我們當花童。”
“不不不,我自己都還是小孩。生小孩影響性福。”
“生小孩為什麼會影響幸福?”
“剛懷孕的時候影響性福,快生產的時候影響性福,做月子就更影響性福了。”斐一班無比堅定地回應道。
“……”易茗終於搞明白斐一班和自己說的幸福,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守身如玉到要做男德典範的人是斐一班。
要立男版貞節牌坊的人是他。
滿腦子隻有性福的人也是他。
真的不知道這判若兩人的反差,到底是怎麼來的。
“老婆,老婆。你聽我說。”見到易茗不搭理他,斐一班就開始認真解釋
“生小孩這件事情,一定要我們兩個達成共識,並且同時都準備好。要不然,就是對小孩的不負責任。我不希望我的小孩,覺得自己是個意外。”
“你怎麼總有這麼多歪理?”
“我哪兒歪了?”
“你哪兒不歪?”
“討厭啦,姐姐也觀察太仔細了吧!”斐一班狀若驚恐,把自己給悟捂了個嚴嚴實實。
穿戴整齊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是在捂什麼。
易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該流氓的時候假正經,該正經的時候耍流氓。
“老婆彆生氣,你應該慶幸,我不是丁克什麼的。”
斐一班開始解釋
“我想花三年的時間,記錄我們的相親相愛。”
“做成一個片子。”
“以後給我們的小孩看,他是在多麼幸福的愛情結晶。”
“我是因為愛你,才會和你走到一起。”
“任何人,包括我們的小孩,都會是我們愛情的第三者。”
“如果我們自己的感情基礎還不夠堅固,就貿然有一個小孩。”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易茗看著斐一班,似笑非笑地說“你還有什麼歪理邪說,要不要一次性說完?”
“老婆大人,這怎麼能是歪理邪說呢?”
“怎麼不是?”
“你想一下,我們為什麼成為了我們?”
“什麼意思?”易茗沒太明白。
“就是我和你。我的自閉和你的罩子。”
“大斐忽然這麼有深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