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太好,這會兒都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abu把自己的手表反過來,給斐一班看家族定製的徽章。
可是,因為abu的姓氏太長,斐一班一眼也沒有看全。
就以為這款表的設計,是透明表盤底下寫了些亂七八糟沒有章法的字母。
斐一班之前是不覺得自己的新室友有什麼。
這會就覺得,這個同學的自尊心,實在是比他想象的還要強。
就一隻背後亂碼的satch,還要扯上什麼家族定製,這種聽都沒有聽過的事情。
誰家族定製會去定製satch這樣的品牌?
那個時候的斐一班還不了解,satch是個巨大的表業集團,像寶璣世界上最古老的奢侈品牌,都隻是satch的子公司。
低調的奢華對於這個時期的斐一班來說,還屬於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
當然了,一直到現在也是。
古人說,三代才能出一個貴族,其實是有道理的。
富一代和富二代,在貴族氣質的拿捏上,還是有些問題的。
斐一班現如今的貴族氣息,全都是被abu帶出來的。
隻不過,在見麵的第一天,斐一班是真的被abu的那句哦!我的satch給驚到了。
要知道,這個學校,一年的學費,也要幾十萬。
這位室友,是不是入學的時候沒有什麼問題,後來就開始家道中落了?
這樣的話,心理落差應該會更大吧?
怪不得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接受他的善意。
斐一班想了想,還是應該好好和自己的室友說說話。
作為一個因為校園淩霸自閉,又已經走出來的當代大好青年。
他理應把自己戰勝心理問題的經驗,拿出來照亮身邊的同學。
斐一班想了想,釋放善意,似乎應該從自我介紹開始“我是ban,沒有帶g的,是禁止的那個單詞,因為我的中文名裡麵有這個發音字,你叫什麼?”
然後,abu就說了一個斐一班在國外這麼多年,都沒有記住過的一長串不規律字符。
當一個人想要釋放善意的時候,通常應該先稱呼一下對方。
但abu的名字實在是超出了斐一班的記憶範圍。
於是,斐一班就根據自己的名字長度,直接截了斐一班的。
“abu,窮點沒關係的。現在窮又不代表以後窮,我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未來有無限的可能。”
abu原本非常優雅地在喝他家族水源灌裝好的礦泉水。
聽完斐一班的話,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
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噴,也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和他說,窮點沒關係。
他倒是想呢。
奈何他家往上數五代,都不知道窮這個字是怎麼寫的。
所以,就更不不知道,窮,是有關係,還是沒有關係。
可是,他的新室友這麼說了,還給他買了校服,那他除了感歎自己的演技精湛,還能怎麼辦呢?
欺騙這麼細心且友善的舍友,abu是很有負擔的。
可是,他明明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還讓斐一班看他的衣櫃。
怎麼說,斐一班都不相信,那他也就沒有辦法了。
噴水過後,abu開始毫無負擔地等著斐一班自己發現。
結果呢,斐一班愣是麵麵俱到地照顧了他一個禮拜。
去學校食堂的時候請他吃飯。
去買飲料的時候多給他帶一份。
省得abu總喝一看就不正規的瓶子裝得水。
總也喝不完,也不知道是不是浴室的水龍頭裡麵裝的水。
雖然,學校水龍頭放出來的水,是可以達到飲用級彆的。
但口感和礦泉水還有飲料比起來,肯定是天差地彆的。
斐一班給abu買了一大堆飲料不說,還給他搬了一箱斐濟水。
“abu同學,我買多了,這些水可能也快過期了,麻煩你趕緊幫我喝。”
一開始,abu是很開心的,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貧困生”人設裡麵。
是不是地還要穿上工裝,出去做一個勤工儉學的園藝師學徒。
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了,abu實在是沒有興趣再演同一出戲了。
就把斐一班帶到了學校的話劇社。
把話劇廳的捐助者的銘牌,指給了斐一班看。
斐一班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出聲問道“這一串亂碼有什麼好看的?”
“哦,我親愛的室友,你不覺得這串亂碼很眼熟嗎?”abu對斐一班的稱呼,從這個時候,開始發生變化。
“是眼熟啊,前三個字,和你的名字一樣。這種情況你肯定親切,就像我看到banboo這樣的單詞,也會覺得親切一樣。”
“哦,不,我親愛的是有,你難道不覺得,這串亂碼的後麵也很眼熟嗎?”
“誰會覺得亂碼眼熟?”至少斐一班完全不覺得在哪裡見到過這個單詞。
某塊不到一千塊的手表的背後?
斐一班上次就沒看明白是啥,這次更不可能關注到這個單詞。
“哦,我親愛的室友,這就是我的名字,這個話劇廳,就是我捐的,我為這個話劇廳的修建和內部裝修,還有裡麵的設施,捐贈了一個億英鎊。”
斐一班看著abu,良久。
歎了一口氣。
雖然,他室友愛麵子有點太過了。
但家道中落的人,在這種貴族學校,因為自卑而開始吹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有夢想總是好的。”斐一班語重心長地對著abu說。
“哦,我親愛的室友,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呢?你看看我的學生證,在看看這個名牌,這難道不是一模一樣嗎?”
“在我們中國,我的姓氏斐,是個稀有姓氏。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人,是和我同姓的。沒關係的abu,在學校,隻要你成績夠好,沒有人會因為你沒錢就看不起你的。”
“我現在還未成年,隻要我成年了,我就是這個學校的校董了,你可以去查一查這個學校的股份結構,有我的名字,隻是我的股份,現在還是由家族派來的人代持。”
“你是說,學校也是你捐的是嗎?”斐一班問。
“不。”
“你終於正常了,真為你高興abu。”人嘛,就應該誠實一點。再怎麼吹牛,也不會長肉。
“這個學校是因為82年前我的爺爺的爺爺那一輩來這邊的時候,沒有找到心儀的學校,所以家族出資建的。一開始,隻是個家族內部學校,就幾個家族成員在念。因為單單自己家族的人念太無趣了,所以才會招收不是家族成員的學生。是很多年之後,才變成現在這樣的一個私立貴族學校的。”
“……”
斐一班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遇到這種把牛吹出太陽係的室友,他還能說什麼呢?
“你的家族可真厲害!”斐一班違心地讚美。
“哦,我親愛的室友,你終於相信我了。等放假了,我讓管家把我的私人飛機開過來,我帶你去我家轉轉。”
“你家是不是還有機場?”斐一班問。
“你為什麼這麼問。我親愛的室友?”
斐一班沒有回答,用眼神示意abu自己領悟。
abu的領悟能力,從中學時代就已經是極好的了。
“哦,我的兄弟,你不喜歡從機場到我家的那一小段路是嗎?這樣的話,我得叫管家安排直升飛機,我家院子和屋頂都有直升飛機的停機坪,就是會比私人飛機要多飛一個小時。”
“abu,窮點沒關係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