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的雙手放在桌子下麵，捏著身下的木椅邊緣，幾乎快要捏碎木頭。
半晌，他閉了閉眼，“來了。”
陳晨起身，迎著老師那沉重的臉色，絕望地走了上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接過通知書的，整個人都恍惚著，然後僵硬的坐回了座位上。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模糊了。
忽然，他的右胳膊被人推了推。
“陳晨，陳晨，”
他扭頭看去，是他那位很多話的同桌。
看著對方桌上的通知書，他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奇怪的情緒。
嫉妒？憤恨？
他說不清楚，他瞪了對方一眼，不予理會。
同桌納悶了，又推了推他，“陳晨，老師問你為什麼不看看通知書。”
通知書？
陳晨大腦遲緩的思考著，看了看通知書，又看向講台。
是啊……他拚了這麼久，最後卻依然是這樣的結果。
大不了……
大不了永遠的留在這兒……
忽然，他看到了講台上，李老師嘴角的微笑。
笑？
他為什麼在笑？
在嘲諷我嗎？
這一刻，李老師的麵容仿佛和徐森重合在了一起。
不、不對，李老師不是這樣的人。
江野“為什麼不看看？”
“難道……？”
陳晨忽然想到一個可能，瞪大了眼。
顫抖且快速的打開自己的通知書。
82、65、78、88……
及格、及格、及格、及格……
以及最後的，老師寄語上，寫著的恭喜畢業四個大字。
“我、我？”
他顫抖著唇，左右看了看，腦子被盛大的歡喜所淹沒。
“我，我畢業了？！”
他驚喜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畢業！我畢業了！”
“我通過高考，我畢業了！”
陳晨幾乎高興得蹦起來，他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似乎要向所有人宣告這個好消息！
“我畢業了！”
其餘已經拿到通知書的，也不禁露出笑容。
“下一個，趙小菲。”江野繼續道。
趙小菲咬咬牙，糾結地走了上去。
她一直都想為徐老師報仇來著，但卻什麼也沒能做到。
而這個人，卻真的帶著他們畢業了。
江野遞過通知書，趙小菲看了他一眼，接了下來。
“……謝謝。”
之後，
江野也沒再逗他們，把最後幾張通知書也發了下去。
教室裡，是一聲接一聲的歡呼。
“我畢業了！”
“我也畢業了！”
“啊啊啊啊——我居然超長發揮了！”
“嗚嗚嗚李老師我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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