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的手一直都被死死攥著,都勒出了紅色痕跡。
搶救結束,她連忙問醫生。
“怎麼樣?”
醫生摘下臉頰上的口罩。
“盛小姐,盛先生大概還剩下三個月。”
從半年,變成了三個月。
盛眠頓時說不出話來,隻是抿著唇,有些無力的坐在一旁。
盛鐘已經戴上了呼吸機。
醫生整理病房內的藥品,補充道“之前就不讓盛先生出院,但他本人堅持,現在情況果然更糟了,以後還是要注意情緒,這個病會讓他每時每刻都痛,根本睡不著。”
盛眠等醫生走了,才看著自己被緊緊攥住的手,勒痕明顯。
她沉默許久,看著外麵漆黑的天色,才說“爸,你彆擔心,我會和傅燕城離婚的。”
盛鐘的手這才緩緩鬆開,仿佛連昏迷中都過不去傅燕城這個坎。
盛眠沒說話,讓盛家的保姆進來照顧。
她問一旁的保鏢。
“傅總跟我爸說了什麼?”
保鏢有些猶豫。
盛眠輕笑,“沒事,說吧。”
“傅總說,他想離婚也不是一天兩天,但凡盛家人有骨氣,就該早點兒去老爺子麵前說清楚,還說盛小姐你是什麼德性,他比盛先生更清楚。”
盛眠聽到這話,也難怪盛鐘突然對離婚的事這麼執著。
保鏢站在一旁,“盛先生醒了,還是會想回家,他說不太喜歡醫院裡的消毒水味,而且他清楚自己沒多少日子了。”
盛眠隻覺得胸口難受的很。
其實在傅燕城衝進火場,將蕭初晴緊緊抱在懷裡的時候,她在遠處的角落看著,確實有一瞬間的怔然。
因為之前,他也是這樣如天神降臨,來把她救走的。
但是很快,她又恢複了冷靜。
隻要不喜歡他,就不會受傷。
蕭初晴是他的白月光,他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人,他救蕭初晴,情有可原。
但他無論如何,都不該在一個重病的人麵前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