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蛇收起了笑,俊俏的臉令葉傾冉呼吸一滯。這清秀可人的少年真的是她所見的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嗎?
葉傾冉眸色微動,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變態!
她突然懷疑起素雪樓裡的紫電和青霜。他們兩個不會也這樣吧?
還有那個極風,看起來就挺狂的。至於外表沉穩的皇甫雲,俗話說人不可貌相,也許也是個凶殘的變態呢?
葉傾冉思來想去,臉上神情變幻莫測,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藍蛇的靠近。
藍蛇語調散漫,帶著幾分俏皮“葉小姐,在下殺人的模樣帥氣否?這可是第一次有人看我殺完人。”
幾隻烏鴉像是受了驚,煽動翅膀飛向遠處。
葉傾冉蹙著眉,不免有些擔心,這個人會不會殺她滅口。
一個高大的身影落在牆根上,渾厚的嗓音不緊不慢“彆鬨了,朱雀怎麼沒跟你一起?”
藍蛇聳了聳肩,衝著那人一本正經地說道“他去善後了,我帶了葉小姐回來。那幫南疆人不知道做什麼,綁了她假裝是貨物想運出去。”
白隼往巷子深處的雜物堆看了一眼,歎了口氣。
“你動作太大,這些人怎麼辦?”
藍蛇摸了摸鼻子,將軟刀插回腰間,他心虛地說“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也沒人能活著回去,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
白隼沒有理會他,而是翻身下來,走到葉傾冉麵前,他幫葉傾冉鬆綁還解開了穴。
“葉小姐,您怎麼被南疆人帶走了?念公子在聚香樓都快急哭了。”
葉傾冉剛能動彈,正甩著手,被白隼說的話給噎了一下。
“要不,你先送我回聚香樓?”
藍蛇伸出左手手指,搖著手指,嘴裡發出“嘖嘖嘖”。
“你現在必須先和我回去見主子。”
葉傾冉抬眼望過去,藍蛇笑得很溫和。他一副和自己商量的樣子,葉傾冉突然承認她本人有點慫。
好像惹不起。
“那請幫我轉告小念,我沒事。讓他回去吧。”葉傾冉轉頭麵向白隼,她並不知曉這個人叫什麼,但是看上去比較好說話。
白隼右手扶住心口,向葉傾冉鞠了個躬,隨即他便離開了。
藍蛇望著白隼的背影,又將目光移到葉傾冉身上,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乾嘛?”葉傾冉雞皮疙瘩豎了起來。
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笑麵虎吧,笑起來陰森森的。葉傾冉不禁警惕起來。
“沒什麼。隻不過白隼對你還挺客氣,真想知道你憑什麼。”藍蛇把玩著他的劍穗子,眼神純真無害,語氣卻是冷冰冰的。
葉傾冉也不解,她說“他叫白隼?我沒見過。”
隨後她又小心翼翼地問眼前人“你呢?叫什麼?”
藍蛇像看傻子一樣看她,眼裡多了幾分不屑“我一般隻會給即將死不瞑目的人自報姓名。”
葉傾冉嘴角直接向下,她再也不說話了。不過藍蛇沒給她多少時間,他一步步逼近,又將準備把葉傾冉橫著扛起。
“等等!”葉傾冉本能地抗拒著,她有些緊張地掃過藍蛇的雙手。
這雙手就在一刻鐘以前卸了六個人,總感覺一股血腥味。她絕對不要讓藍蛇拿雙手碰自己!
“我自己走。”
藍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哼了一聲,他沒有接話,隻是靜靜看葉傾冉,看她有些慌亂的模樣。
“怎麼樣?告訴我地址,我自己去找赫連赦,不麻煩少俠。”葉傾冉挪了挪腳,她全身都有點沒力氣。
藍蛇臉上依舊笑著,沒有拒絕。
葉傾冉眼睛一亮,衝他笑道“多謝少俠!”
接下來,葉傾冉隻覺得後脖頸一疼,眼前黑了下來。
藍蛇麵無表情地抱起她,淡漠的眉眼緩緩抬起,他冷笑一聲“還敢跟本大爺提意見,真想殺了。”話音剛落,他一個輕功便跳上了牆簷。
“主子,二皇子那邊最近動靜不小。”
皇甫雲看著新傳來的密信,臉色不太好。
此時赫連赦正抱著一隻小黑豹,不斷地摸它的皮毛。小黑豹張了張嘴,打哈欠一樣,伸出舌頭想舔赫連赦的手。
赫連赦抓緊它的嘴,急的小黑豹四條腿亂蹬。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嘴角不自覺上揚。
“也該坐不住了。朝廷上那些老東西又催著父皇立太子,他應當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赫連赦輕輕地替小黑豹順毛,等玩夠了便把它放走。小黑豹得了自由,屁顛屁顛地往後院跑去。
皇甫雲喉結動了動“主子,那我們呢?”
赫連赦兩條長腿隨意地擱在榻上,他輕笑一聲,閉上了眼,鼻間縈繞著淡淡的檀香。
“這香不錯,下回去臨安寺多帶些回來。”
皇甫雲眼神一暗,回了個“是”。
當今最有機會爭奪太子之位的有大皇子赫連政,二皇子赫連效。
五皇子赫連敦天資平庸,年紀不過八歲,怎麼也輪不上他。
六皇子赫連敢聰慧過人,赫連諼對他很是疼愛,不過他今年才五歲,而且生母是歌姬,也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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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赫連赦,他的生母身份也很卑微,宮中無人能說出她的來曆,隻有少數老宮人一口咬定三皇子生母是在皇上登基前自民間相識的。
赫連赦閉目假寐,外人可不知道他的母親為他留下了一大筆財富。如若他隻是個普通皇子,這場角逐他壓根不會介入。
可惜的是,赫連赦的母親身份不俗,爭皇儲他不僅有資格,更有實力。他自小便被一幫死士保護著,也因此在吃人的後宮赫連赦可以安穩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