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麵上圍起來不少看熱鬨的人,卡索橫眉立目,衝著那些瞎起哄的路人一頓吼。
眾人被他的氣勢所震撼,不敢再說什麼,這麼多人難免有人會對沁香樓指指點點。
官兵守在外麵,沁香樓內早已混亂不堪。阿滿還在盯著樓下戴上銀色麵具的阿容,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走過來一個人。
“小鬼,是不是害怕了?”蘭襲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她的腰肢纖細,大冬天的隻圍了一條貂皮圍脖,前凸後翹的身材在輕薄似紗的金絲繡球花披風下若有若無顯露。
阿滿回過神,恢複臉上的懵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蘭襲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勾起嫵媚的笑,她伸手抬起窗,不禁笑出聲來。忽然,她像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嬌媚的雙眼裡閃過一絲尷尬,沉著聲音道,“昨夜裡沁香樓差點被人燒了,這會兒官府還要封了我們這,看這情形,沒個兩三天不得消停。”
窗被打開,阿滿目光幽幽地射向吵鬨的人堆。
此時,一個穿著駝色棉襖外套的男人湊到官兵跟前,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官兵遲疑地看了一眼被攔在沁香樓內的人,隨後揮了一下手,底下的人把封條給撤了。
眾人猶豫了一下,齊齊看向那個官兵。
“瞅什麼瞅?不想走就關回去!”官兵叫道。
聽到這話,有幾個還在樓上觀望的嫖客來不及穿戴,急急忙忙就往樓下跑去。一時間沁香樓大門口魚貫而出。
卡索冷眼瞧著,眼前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攔在一人麵前,擋了三個人的路。
“慢著。”卡索雙眼眯起一道縫,打量著戴上銀色麵具的人。
藍蛇挺身向前,冷下臉問,“不是可以走了嗎?這是什麼意思?”
卡索一眼便看出麵前的藍蛇以及另一名戴黑色麵具的男人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隻不過,他們中間護著的人身形消瘦,十分像他們新買進來的那個傻少年。
卡索不能放他們走。
官兵看見這邊僵持不下,倒也懶得管。
藍蛇正想要動手,被一隻修長的手擋了下來。他恭敬地低下頭,默默退到一邊。
卡索抱拳道,“趁亂想要跑?想都彆想。”
他輕蔑地哼了一聲,抬手就要對銀色麵具的男人動手。邊上的婆留一把按住他,讓卡索無法動彈。
“你們!竟敢在這裡撒野?信不信我們找——”卡索憤怒地咬牙嘶吼。
下一刻,他聽到自己手骨斷裂的聲音。
銀色麵具的男子淡淡抬眸,他的視線落在斜上方窗台。
卡索痛呼,正要喊人來。
卻隻見銀色麵具的男子優雅地撫上臉上精致的麵具。他沿著麵具邊緣摩挲了幾下,輕輕拿起,露出半張驚為天人的麵孔。
男子眉骨隆起,貴不可言。漆黑的眸子猶如深潭般毫無波瀾,高挺的鼻梁架起完美的臉,薄唇含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僅僅一個側臉,宛如日月同輝。
卡索見過世麵,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妙人。這個男人看模樣就絕非等閒之輩。這通身的氣派跟那個略帶傻氣的阿容有著雲泥之彆。
他一時間覺得羞愧。怎麼會把這位高貴的公子認錯?
蘭襲驚掉下巴,激動得差點就要跳窗。她看見赫連赦的臉,不由得驚歎道,“這是昨晚沁香樓裡的客人?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長得如此英俊的男人!昨晚他留在誰房裡了!”
赫連赦挑釁地抬頭,清晰的下頜線被光影柔化,他的視線與樓上的阿滿交錯,似乎在炫耀自己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