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又是一陣起哄聲。
珊瑚皺起眉，臉色黑的和鍋底一樣。她實在受不了一直被自己壓一頭的蘭襲在底下被眾星捧月，氣得轉身就回了屋。
“珊瑚姐姐，喝茶。”阿滿跟了進去，唯唯諾諾地捧出茶盞。
珊瑚回眸看她，唇角勾起譏笑，陰陽怪氣道，“看你這小模樣還真是水靈，怪不得卡索被你迷的七葷八素。”
見阿滿垂下頭不說話，珊瑚反倒沒了興致。她端起茶盞，撲鼻而來的茶香令她眉頭一挑。
良久，珊瑚語氣幽深地說，“你的那個傻子阿兄呢？”
阿滿聞言這才抬起頭，雙瞳剪水般清澈，她嫩白的肌膚好像羊乳一樣，光滑細膩。
珊瑚看的一陣嫉妒。
她沉著臉道，“你彆看我，我這人從不管彆人的閒事。不過我好歹混了這麼多年，看人還是有一手的。”
珊瑚忽然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麵，她的腰肢柔軟，隻是站在那裡便彆有一番風情。
“你們不是兄妹吧。”
隔著門，一樓大廳的琵琶一曲終了。
阿滿緩緩抬起眼皮，嘴角微微勾起，她的眼睛水汪汪的，無辜惹人憐愛。
珊瑚步態妖嬈，搖曳生姿，她轉過身走向梳妝台，渾然不覺身後一凜的殺氣。
“我看著你們兩個像是對苦鴛鴦。”
阿滿愣了一下，收回冰冷的視線，她側過身去，淡淡地看了一眼屋內冉冉升起的檀香，慢悠悠開口道，“珊瑚姐姐，蘭襲姐姐托我給你換了新的香，你聞聞看，好不好聞？”
珊瑚剛坐下，拔下一根金釵，手指僵硬。她猛然回頭，一時間那張施著粉黛的精致臉龐怒意勃發。
“賤人！”
她躥起來，快步走到香爐邊，美目圓睜，恨得牙癢癢。
“蘭襲還讓你做什麼了？說！”珊瑚氣勢洶洶地衝著阿滿大吼，美豔的雙眼瞬時間充滿了恨意。
阿滿盯著她看，一字一頓道，“她讓我給你的湯碗裡多放點糖。”
“嗬！賤人。”珊瑚抓起一隻杯子，忿忿不平地摔了下去。
杯子砸到地麵，碎成四分五裂。阿滿聽到清脆的聲響，緩慢低下頭。
“你要是被那賤人收買了，索性就去她那裡。她如今是風頭正盛，指不定還能多塞給你幾樣貴重物件。”珊瑚一甩衣袖，發完火後深吸一口氣，她冷冷看向大門，不緩不慢地坐下。
阿滿一臉坦誠地看向珊瑚，一個勁搖頭，她說道，“珊瑚姐姐，蘭襲姐姐沒有收買我。她隻是說你當初給她送的香料安神助眠，怕你最近心中鬱結睡不著，這才讓我換的。”
“哼，她能這麼好心？趕緊給我剩下的香料，我就不信她沒在裡麵動手腳！”珊瑚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她虎視眈眈地盯著阿滿，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隻拍紅的手掌。
阿滿怯生生縮了縮脖子，點完頭便去找香料。
等她將包起來的香料遞過來，珊瑚眯起眼看了一眼，隨後眼皮一跳，她有些吃驚地看阿滿，嘴角嚅動了兩下。
“珊瑚姐姐，這樣做對嗎？”阿滿懵懂的臉上露出笑容，她歪起頭，眨了眨眼。
“你……”珊瑚五官皺起，欲言又止。
門縫裡又傳進來嘰嘰喳喳的吵鬨聲，喝花酒的客人們都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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