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說得起勁，見阿滿靜靜聽著也不反駁，正想說些自己的風流過往。此時樓下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阿滿側過頭，下巴微揚，突然問珊瑚，“你們這的老板是誰？”
珊瑚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哼聲道，“我怎麼知道？如花管事，她可從來不告訴我們這些。”
“小不點，你昨晚到底拿了什麼東西啊？”珊瑚湊上前，壓低了聲音問。
她們昨晚聽了半個時辰的牆角，等房間裡的人消停後，阿滿進去了一下。
“你不會真偷了客人的銀子吧？”珊瑚瞪大雙眼道。
阿滿笑了一下，故作高深地挑了一下眉，她道，“你彆管，總之蘭襲要倒大黴了。”
聽她這麼說，珊瑚自是欣喜萬分。該死的蘭襲，鳩占鵲巢，她彆過耳朵聽了會兒，大概是如花過來了。
二樓聚集起一大幫人。如花身後站著十幾個隨從，卡索走到她邊上。
“怎麼回事？”如花微微蹙眉，冷眼看向臉上留下巴掌印的蘭襲。
蘭襲委屈地落下淚，朝著如花奔去，一邊跑一邊捂著臉，她埋怨地回過頭，卻被客人的一記眼神給嚇住。
“如花姐，這人誣陷我，說東西丟了，我看他就是找事。”
如花麵露不喜，但她好歹也是掌事的，先是將目光投向那名凶神惡煞的客人。
“客官，我們沁香樓是正經做生意的，可不是什麼黑店。”
客人挺直腰杆，冷聲喝道，“就憑你也敢這樣和我說話？我告訴你，今天不把東西交出來，你和這沁香樓一塊完蛋。”
如花正色道，“您這話什麼意思？”
客人嗤笑一聲，明顯有點著急起來，他咬著牙冷冷瞥過一眼如花身後。
“你們都先下去。”如花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她稟退下人們，正要上前一步，卻被蘭襲一把攔住。
蘭襲淚眼汪汪地看著她，正想說什麼，被如花瞪了一眼，隻好訕訕住嘴。
三樓欄杆後，珊瑚暗中觀察著樓下的一舉一動。當她瞧見蘭襲憋屈地出門，臉上還留著鮮紅的人巴掌印時，不由得幸災樂禍起來。
“小不點，你為什麼又猜對了？那位客人看起來身份很特彆。如花竟然把打手們也趕出來了。”
阿滿不緊不慢地轉過頭，目光流轉，半張臉被陰影遮蓋。她淡淡抬起眼皮，道，“不管他是誰，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可彆讓我教。”
珊瑚頓時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緊盯著阿滿。
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不點，怎麼方才那一瞬換上一副從未見過的一個麵孔。
簡直不要太嚇人。
珊瑚連連點頭，吞咽了一下口水。她小心翼翼地偷看阿滿，見她的眼神柔和了許多，這才舒了一口氣。
“所以你到底拿了人家什麼東西？”珊瑚不死心地探頭過來問。
清晨的陽光普照，光線打在簾布上。阿滿伸了個懶腰，回眸一笑，微微上揚的嘴角令人心口一窒。
“想當沁香樓管事的嗎？想就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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