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南累壞了,彎腰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喋喋不休地抱怨“累死我了,夜北漠那個癟犢子,受了傷還這麼能跑!”
陸修遠沒說話,抬頭看著店鋪上方高高的招牌,劍眉緊皺。
夏悠南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且見那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濟世堂!
再看銀雪,目光凶殘尾巴高抬,呲牙咧嘴地對著濟世堂擺著一副攻擊的架勢。
“怎麼會……難道……”夏悠南臉色也變得難看。
“進去。”陸修遠帶頭跑了進去。
“落凡!”他進門便迫不及待地高呼,然而迎過來的卻是紅舞。
見他神色匆匆,紅舞不解問道“王爺?您怎麼來了?這麼著急是出什麼事了?”
陸修遠邊四處打量邊問“剛才有沒有一個身受重傷的黑衣男人進來?”
紅舞一愣,搖頭否認,“沒有啊,我一直在廳裡,並沒有見什麼受傷的黑衣人闖進,出什麼事了?”
陸修遠沒回答她的話,銳利的目光猶如正在捕獵的鷹,仔細查看濟世堂的每一個角落。
忽然,他目光定格在內門門口的地上,臉色一變,看向紅舞質問“地上怎麼會有血?”
紅舞心裡一咯噔,看向那地上的幾滴鮮紅,連忙解釋“剛才來了個被花盆砸破腦袋的傷患,流了好多血,被落凡帶去內室縫針去了,估計是他路過時滴落下的血液。”
陸修遠深深地看她一眼,徑直朝內室走去。
進了內室,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屋內西麵的床上躺著一位中年婦女。
婦女臉色蒼白奄奄一息,唯有口中細微的呻吟證明她還有一息尚存。
她的頭頂一片血肉模糊,鮮血把頭發儘數打濕,頭下的枕頭都浸濕了大半,看起來確實是傷勢極重。
沈落凡則正坐在床頭,手持銀針細線,專心致誌地在那婦女的頭頂縫針。
他的雙手被血染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手邊擺放著的醫用工具也皆是血跡斑斑,整幅場麵可謂是觸目驚心。
見此情景陸修遠沒由來鬆了口氣,朝沈落凡問道“落凡,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受了傷的黑衣男人進來?”
沈落凡忙中偷閒掃他一眼,回答道“沒有,王爺出什麼事了?我正在給這位傷患手術,並沒有見到什麼黑衣人,要不然你去問問紅舞?”
陸修遠點點頭,轉身欲走,“那好,你忙吧,本王先出去了。”
“等等王爺,”沈落凡喊住他,抬起胳膊擦了擦額角的汗,神色疲憊地對他叮囑,“有勞王爺出去時告知紅舞一聲,中午不必給我送午飯了。
“這位大嬸受的傷太重了,我得全神貫注給她治療,容不得一點馬虎,所以彆讓她進來打攪我,有病人也要先等我手術完。”
“好。”陸修遠答應一聲,退出內室給他帶上房門,心中懊悔剛才自己的莽撞闖入。
“王爺。”紅舞走上前,眨巴著好看的眼睛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