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日上三竿兩個人才轉醒,穿戴完畢打開房門,門前的景象讓他們嚇了一跳。
隻見以禪木為首的三十多個和尚齊聚在門前,黑壓壓的一大片,大大小小的光頭在太陽的照耀下微微閃著光。
再看他們的臉色,猶如烏雲壓頂一般,一個比一個黑。
那盯著陸修遠的目光更是如同把把利箭,像是要把他戳成篩子。
陸修遠心虛地眨眨眼,收緊握住夏悠南柔荑的手,硬著頭皮跟他們打招呼“咳咳,大師兄,各位師兄,早上好。”
夏悠南也尷尬地夫唱婦隨,“師兄們,早啊!”
眾和尚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著她,咬牙切齒道“死丫頭,你……”
他們氣急敗壞,想指責卻都舍不得,他們感覺說什麼對小師妹都很過分。
夏悠南嘿嘿一笑,抱住陸修遠的胳膊,小腦袋往他肩膀上一靠,提醒道“師兄們,你們冷靜,我們是合法夫妻,拜過堂成過親的,同榻而眠也是理所應當的啦。”
“沒錯,我們以前都是……睡一張床上的。”
陸修遠附和的言語剛說出一半,就被和尚們盯得放輕了音量。
不是他怕他們,他是怕自己的寶貝會為難。隻要寶貝開心,他慫點又如何?
禪木表情不善地瞥他一眼,冷冷地對夏悠南說“古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沒有父母,我們就是你的家人,我們沒同意,你們的婚姻不作數。”
“彆啊!”夏悠南和陸修遠異口同聲地拒絕,臉都耷拉成了苦瓜,倒是默契十足。
“你這和尚好生奇怪。”在一旁默默看戲的曲小幽都看不下去了,出聲為他們抱不平。
“人家小兩口你情我願恩愛有加,你不祝福還在這裡為難他們,你是想乾什麼呀?”
禪木麵無表情地看向她,“曲姑娘,這是我們師門中事。”
曲小幽一挑眉,壞壞道“我是她師嫂,管得此事。”
“……”禪木臉漲得通紅,憋了半天,最終瞪她一眼,不再理她。
夏悠南樂得合不攏嘴,打趣道“說的對,師兄要退婚小幽沒同意,那你們算是有婚約在身的。”
禪木氣得不行,第n次反駁,“師妹,我和曲姑娘的事我都跟你解釋很多遍了,我是出家人,和她注定有緣無分。”
“是~嗎~”夏悠南拉長了語調,笑得不懷好意,“我怎麼覺得你們注定有緣呀?”
“哪裡注定了?”禪木氣衝衝地反駁。
真是,要不是師妹長大了,他一定把她屁股打開花。
夏悠南輕咳兩聲,對他說“師兄,你以前教過我一首詩,名叫《題破山寺後禪院》,不如你背給我聽聽呀。”
禪木不明所以,但還是念道“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
念到最後,他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耳朵根兒都紅了起來。
曲小幽也聽出了那詩中的含義,高冷的麵上難得浮現一抹嬌羞,微紅著臉轉過頭,不去和眾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