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籟俱寂,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枝頭,給世間萬物鍍上一層夢幻的幽光。
在曲府某處的院落,禪木正彎著腰從地上采摘著什麼。
他一隻手握在植物上,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剪刀,認認真真地將那葉片從母株上剪下。
“小師父~”
忽然,一聲嬌柔的聲音自身後輕飄飄地傳來,禪木一愣,起身扭頭看向來人。
就見身後女子一襲粉衣,明眸皓齒巧笑嫣然,正是那任巧倩的女兒任小樂。
禪木雙手合十跟她微微頷首,淡淡道“任姑娘。”
任小樂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俊朗端正的臉龐,眼中浮現出一抹怦然心動。
“聖僧,這深更半夜你不在房裡休息,在院裡做什麼呢?”她問道,聲音嬌得發膩。
禪木眼眸低垂,不同她對視,指了指腳邊答道“貧僧剪一片蘆薈葉子。”
任小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疑惑道“剪蘆薈葉子有什麼用?”
禪木眼神閃爍一下,隨口敷衍“自是有用處。”
任小樂自討沒趣,也不糾結了,而是直勾勾地凝視著他,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
注意到了她毫不掩飾的目光,禪木不悅地皺皺眉頭,“任姑娘何故一直盯著貧僧看?”
任小樂挑挑眉毛,注視著他幽幽地感歎道“難怪能讓姐姐一見傾心,臉麵不要也要倒追。今日一看,聖僧果然是豐神俊朗,顏如渥丹。
“莫說姐姐,就連小女看了都忍不住驚豔呢。”
禪木眉頭皺得更深了,後退兩步跟她拉開距離,語氣染上了冷冽,“任姑娘休要亂言,當初之事是我對不起小幽,小幽氣不過找我算賬也是理所當然。”
頓了頓,他又說“小幽是你長姐,你不該說長姐不要臉麵。”
任小樂不滿地撇撇嘴,幽怨地問“你替她說話乾什麼?你又不是故意耍她,也已經道過歉了,但她到現在還不依不饒,非逼你個出家人娶她,她難道不過分嗎?”
禪木不想再與她多言,彎腰將那片剪到一半的蘆薈摘下來拿到手中,跟她告辭。
“任姑娘,夜深了,您還是回房休息吧,貧僧就不奉陪了。”
說罷他邁步朝某方向走去,可沒走兩步他又停了下來,滿心不悅地轉身看向任小樂,“任姑娘跟著貧僧做什麼?”
任小樂無辜地聳聳肩,“姐姐牙痛,我要去她房間裡看看她。我看聖僧走的方向也像是姐姐的房間,怎麼,聖僧也要去看姐姐?”
禪木一怔,忙搖頭否認,“沒。”
任小樂勾勾嘴角,眼珠一轉,夾著嗓子嗲聲道“這天黑路難行,我一個人害怕,不如聖僧陪我一起去看望姐姐吧?”
禪木看了看手中的蘆薈,思忖片刻後應答下來。
他本就想去給小幽送蘆薈,可男女有彆,萬一在小幽出來時被人撞見,那對小幽的名聲更加有損了。
有這個女人一起,倒是省得人誤會了。
兩人一起來到曲小幽房裡,由任小樂敲響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