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媽媽……”
被蘇墨言按在懷裡,蘇傾悶悶的喚了聲。
安靜的夜色裡聽起來像隻流浪貓兒叫聲,“南弦答應結婚的事了,你彆怪他!”
“好,我知道了!上樓去吧!外頭冷!”
上樓的時候,蘇傾靠在蘇墨言懷裡,安靜的埋著頭。
弄濕的衣服和褲子冰冰涼涼的,冷得她直發抖!
咬著唇,她小心翼翼的忍耐著,卻還是被蘇墨言發現了,把她裹在大衣裡,一路摟著她進了病房,又從護士那兒拿了病號服給她換上。
喝了半杯開水,身子總算暖和了些,她這才抬頭看向對麵臉色陰沉的男人,隱隱有些愧疚。
“哥哥……”眨著眼,她微弱的問“是不是受了傷的人都特彆脆弱?”
她不輕易在彆人麵前哭,今天卻不知道是怎麼了,仿佛是要把積累了太久的東西,全都傾瀉出來一般!
靜謐的空氣中,依稀可聞蘇墨言淡淡的歎息聲。
“彆想太多!我剛剛跟醫生說了,明天早上先安排你檢查一下,到時候司機會來接你轉院,我還有個國際會議要開,不能過來。”
“嗯,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想了想,她吸了吸鼻子,“晚上不用在這裡陪我,你還是回你的窩去吧!”
蘇墨言輕歎了口氣,揉揉她的頭,暗沉的眸光深邃。
“我答應過老頭要好好照顧你,這是我對他的承諾,不要讓我言而無信。”
提到已經從他們生活中消失的父親,蘇傾喉嚨一陣哽咽,眼眶灼熱,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父親走的那一年,她五歲,哥哥十歲。
她依稀記得,醫生對家屬下了病危通知書的時候,父親把哥哥和她叫到了身邊。
她那時還小,並不懂死亡代表著什麼,隻是一個勁的在那兒哭著喊著……
病房裡很安靜,那個最疼愛她的男人,用儘最後的力氣說的話,心心念念的還是她!
這個隻撫養了她短暫幾年的父親,不僅給了她父愛,也給了她一個家,於她來說,這些東西便是整個世界……
蘇傾,蘇傾,隻是因為念情。
每每父親喊她“傾傾”的時候,梅宛如總會跟他吵得不可開交。
她一直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直到有人跟她解釋,蘇傾隻是因為念情。
她才明白,父親喊著她的名字的時候,其實是在深深的想念著已經死去的媽媽。
她從不喊蘇南山“爸爸”,而是喊他“父親”。
這是媽媽教她說的第一個名字,也是她開口喊的第一句話。
是父親,父愛如山的父親。
“好了,彆難過了,我想他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小時候他總是說最喜歡看你笑了,我也不想看你哭!”
說著,他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餓不餓?想吃什麼?”
“唔……我想吃螺螄粉!”想了想,她直接開口,頓時讓蘇墨言黑了半張臉。
“非選擇性建議,不列入考慮範圍之內。我讓管家煮點你喜歡吃的東西,等會送過來。”
說這話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蘇墨言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開門出去。
沒一會兒便抱著筆記本和一疊文件進來,看他這架勢,恐怕今天晚上都要耗在這裡了。
蘇傾扶著額頭,隱隱覺得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