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起開口。
沈聽瀾撇過頭看向顧念初，“你先說吧。”
“還是你先說吧。”顧念初推讓著。
“嗯。”沈聽瀾開口，“今天黎君堯找我了。其實我知道你聽到他的聲音了，但是你沒問我。”
她點頭，“他說什麼了？”
“他跟你表白了。但是你沒答應。”沈聽瀾偷暼看著她的表情，“所以這麼多天，你一直在躲著他，對嗎？”
“我跟他隻是朋友。”她解釋。
沈聽瀾不再看他，單手插兜往前走，“黎君堯很優秀，我很欣賞他。你跟他一起長大，有過一絲動心嗎？”
“什麼意思？”顧念初不明白。
沈聽瀾本來吃醋的話，在顧念初聽來就是質問，更多的是嫌棄，為什麼自己不去喜歡黎君堯而去喜歡他。
“我從來沒喜歡過他。我自始至終都隻喜歡過一個人。我知道你嫌我煩，可是我……”說到這裡，她已經紅了眼眶。
她怎麼最近變得這麼愛哭？她雖然淚點低，也不至於當著彆人的麵哭鼻子。
沈聽瀾聽見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瞬間慌了神。“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黎君堯油嘴滑舌，怕你被騙，所以想問問你。”
“他哪裡油嘴滑舌了。”她替黎君堯打抱不平，“而且我也不傻，我心裡裝著什麼人，我自己知道。”
她的心，從來隻有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他。
“是我說錯話了。我向你道歉。”他一個從來不會道歉的人，小時候因為一件事，沈建華把一根木棍都打斷了，他都沒有認錯。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沈聽瀾才問道，“那你剛剛想問什麼啊？”
“我想問，你……”喜不喜歡我。
這幾個字，她沒有問出口。
雖然她現在跟沈聽瀾的關係緩和了不少，甚至有些曖昧，但是顧念初卻不敢當麵問沈聽瀾，因為她怕沈聽瀾覺得她自作多情。
她晃了晃腦袋，抬頭看著他，“我想說的是，我去網上查過了，剛開始去當醫生肯定會很累的。要是你沒有時間，我也可以自己複習的。我怕你沒有多餘的時間休息。”
“其實還好。”沈聽瀾回答。“那80分，不僅是張老師對你下的要求，也是對我的要求，物理課也快結束了。後麵是兩周一節，然後就剩下考試了，要是達不到分數線，還不知道張老師會怎麼整你呢。”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樓下。
沈聽瀾看著還亮著燈的客廳，將手上的禮盒遞給她。“快回去吧，你外婆在等你。”
“不進來坐會兒嗎？”沈聽瀾來她家已經三次了，他卻沒有一次是進來坐會兒的。
沈聽瀾笑了笑，“今天就不了，以後反正有的是時間。”
他伸手，將顧念初頭上的一片落葉拿了下來，“回去吧。”
她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那我先進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你先等等，你的衣服。”她想到了什麼，喊住了沈聽瀾，小跑進去拿起早上忘記帶的衣服。
經過一個晚上，衣服的味道淡了很多。
她將衣服拿出來遞給沈聽瀾，“本來想去乾洗店幫你洗的。”
“沒事，我也不喜歡彆人碰我的衣服。”他接過衣服，“好了，我走了。”
顧念初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轉角，她才走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