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愛的，隻能騙自己，騙不了彆人，”周杉睨了她一眼進電梯“不管你是溫小瑾，溫大瑾，還是鈕祜祿溫瑾，都改變不了你這輩子要跟權貴糾纏處境。”
“向上攀登，這條路上從中產到小康再到有錢人、暴發戶，富豪，資本家，最後才是權貴，而你，我的好朋友，你放棄了勾搭權貴的機會準備一頭紮進汪洋裡自己去掙紮，現實社會中，是不可能有撥得雲開見月明的景象發生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撥雲見霧，在迷霧裡掙紮一番，轉頭碰見傾盆大雨，運氣好點的，大雨轉晴，運氣不好的，雨轉陰，陰轉暴雨，暴雨轉冰雹，接連不斷。”
林曉聽著周杉一番話，後背發麻“真他媽現實。”
周杉看了眼林曉“就拿你的好朋友來說，寒窗苦讀十幾年考進南洋，畢業留下來，靠自己的努力要花多少年才能進得去秋楓苑的大門你知道嗎？”
“所以呢？”出了電梯，溫瑾轉身望著周杉“所以呢？我就該跟你們同流合汙？任由自己成為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四處飄零？”
“如果是上輩子，我會這麼做，但這輩子，我不會。”
周杉一愕“什麼上輩子這輩子的？人就一輩子，你不讓自己過上好日子，在瞎撲騰什麼？”
“每個人的選擇不同。”
溫瑾轉身離開，周杉幾步走過去拉住她的胳膊“我在為你好。”
“就拿你們溫家的處境來說，你爸四處碰壁都不見得能讓溫家起死回生，但沈尋舟的一句話就能做到，這就是階層。”
“是普通人一輩子難以跨越的鴻溝。”
“多少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想傍大佬，傍到最後都是半隻腳進閻王殿的糟老頭子，沈尋舟年輕有為又未婚，已經是你的上上之選了。”
上上之選？
多誘人啊？
上輩子，她就是這麼想的，結果呢？死路一條，三條人命。
這就是他們這些人口中的上上之選？
拿她的命去評判一個普通人的選擇。
溫瑾笑了。
笑意從胸腔迸發出來，靈魂都在輕顫，她紅著眼眶一步步地逼近周杉，語氣凶狠沒有半分情誼可言“要我點明嗎？”
“因為沈尋舟對我有丁點情誼，而你恰好又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你才會在這裡苦口婆心地勸我，你想抓住這個建功立業的機會，好拿著我這個戰利品去沈尋舟跟前邀功，你費儘心思地勸我，不是因為我跟沈尋舟有多般配，而是你知道，他想要我，而你隻需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周杉，周應比你強的一點，是因為他從不掩飾自己的嫌棄與厭惡。”
“光明正大，坦坦蕩蕩。”
“而你，”溫瑾伸出手狠狠地戳著她的肩頭“裝瘋賣傻死不要臉湊到我跟前，打著為我好的名號卻試圖拿我出去做人情。”
“我的朋友？你是嗎？”
“如果不是沈尋舟，我在你跟前就是外麵的螻蟻，想踩就踩了。”
周杉被溫瑾逼得連連後退，直至無路可退，後腳跟哐當一聲撞在垃圾桶上，發出巨響。
她被眼前這個紅著眼眶，滿麵凶狠的女人給震懾住了。
一時間難以相信這人就是溫瑾。
“自私自利是你，虛情假意是你，看碟下菜也是你，敢作不敢當的更是你，周杉，我隻是懶得跟你們計較，不是傻逼。”
“彆在我跟前站在救世主的角度來歸勸我，一群布滿陰謀詭計的小鬼，也配談什麼為彆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