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法治社會,”林曉不甘心。
“法律不過是資本約束窮人的武器而已,”上輩子嫁給沈尋舟之後,她就知道這個道理了。
沈家的人在外各個謙卑有禮,不招惹麻煩,不惹是生非,不是因為他們怕。
而是會讓他們浪費善後的時間,有這個時間,他們能創造更多價值。
沈尋舟臨近車頭,溫瑾解開安全帶下車“記住我說的話。”
她推門下車,砰的一聲。
穿著一身白色裙子站在車邊,裙擺上鮮紅的血跡像是一朵朵盛開的紅玫瑰。
耀眼刺目。
往事曆曆在目,沈尋舟呼吸瞬間緊繃。
上輩子溫瑾小產的事情仍舊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
而今
暗夜中,男人眼神犀利,從溫瑾身上,掃到駕駛座的林曉身上。
溫瑾注意到他的目光,平移了一步,擋住他“是我讓她來的,我跟你回去,讓江戈他們挪車。”
“溫瑾,你拿什麼跟我談條件?”
“我的命,行不行?”
命?
沈尋舟的心臟像是猛地被人抽了一巴掌,抽搐得有些生疼。
他賭不起,而溫瑾也明知他賭不起。
他抬手,指尖在空中僵硬了數秒,不想放林曉離開的心思在極度翻湧。
溫瑾目光落在他指尖上,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擔心沈尋舟發狠。
不放林曉走。
直至良久,男人狠狠吸了口氣,揮了揮指尖。
江戈帶頭,三輛車子先後倒車讓路。
林曉開車離開,車子離開邁巴赫的圈禁範圍時,一腳刹車猛踩下去,有些不甘心一個人離開。
可看到後視鏡,溫瑾被沈尋舟拉上車。縱使有再多的情緒,也不敢造勢。
“溫小姐,”蔓英見沈尋舟冷著臉將人帶回來,嚇得渾身顫抖。
“先生,我”
“滾出去!”男人隱忍情緒在進了屋子的瞬間爆發。
江戈將人拉出去,火速帶上門。
客廳裡,溫瑾被人摁坐在沙發上,氣氛逼仄得像是暴風雨前夕。
壓抑,又無法掙脫。
溫瑾低著頭,沈尋舟站在身前低睨著她,視線如同大山壓在她身上。
良久,男人進了趟儲藏室,拿醫藥箱之前給江戈發了通短信。
江戈收到信息,立馬著手安排人去辦。
昏暗的客廳裡,淩晨的鐘聲敲響。
沈尋舟身上的酒味兒和溫瑾身上的鐵鏽味兒,混成一團。
糾纏著誰也不服輸。
男人脫了身上西裝外套,解開袖扣,彎身蹲在溫瑾跟前,輕緩地拉開她的裙擺。
看見她膝蓋上一道長長的口子劃拉到大腿,眼眶乍然間,就紅了。
“為了能跑出去,命都不要了?”
溫瑾目光有些尷尬地躲閃著“你若是放我走,便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沈尋舟嗓音微沉“我說過,你聽話,我遲早會放你走。”
溫瑾不甘示弱反問“遲早?什麼時候?明年?還是後年?”
男人下頜線緊繃,隱忍的情緒已經到了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