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男人垂在身旁的手緊了又鬆,像是在極力掙紮“你死了,我也沒有獨活。”
“你根本就無法理解我有多愛你,從你出現在我跟前,從你調戲我說要做我女朋友開始,你的一顰一笑對我而言都已經深入骨髓,你算計我,我們發生關係,到我娶你,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婚禮上的那句話,讓我決定娶你的,不是責任和義務,而是愛,是我發自肺腑的真情實意。”
“你不能因為我愛的隱忍,愛得有口難言就否認我愛你這件事情,我若不愛你,怎麼可能在你死後,會選擇隨你而去。”
溫瑾腳步猛地頓住,猛然望向沈尋舟的目光帶著震驚、難以置信。
猩紅的眼眶掛著搖搖欲墜的淚水,渾身顫抖,像是被什麼事情給驚嚇住了“你說?你是殉情?”
“是,”男人從胸腔深處回答她的問題。
儘管不願開口,但事已至此,沒什麼不能說的。
再不長嘴,老婆又要跑了。
他總不能上輩子死老婆,這輩子老婆跑吧?
“夠嗎?”九月下旬的風,帶著些許潮氣,濕熱濕熱的,帶動溫瑾的裙擺。
沈尋舟目光凝著她,身形未動“溫瑾,我用死來證明我對你的愛意,這夠嗎?”
溫瑾張著嘴,唇瓣微微顫抖,一時間,給不出完整回答。
望著沈尋舟,胸膛急劇起伏。
腦海中突然閃過沈尋舟在病房裡對她說的話「你和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會獨活」
「溫瑾,信我」
「小瑾,沈尋舟在外麵養了女人,對方都懷孕了」
她跟喝多了斷片的人似的,望著沈尋舟,眼淚絮絮地掉,捂著腦袋極度痛苦質問他“你在外麵養了女人,她還懷孕了。”
“沒有,”沈尋舟見她踉蹌著站不穩,伸手想扶住她,卻被溫瑾伸手揮開。
“如果我在外麵有女人,對方還懷孕了,你死了我該讓他們上位才是,而不是殉情去找你,”沈尋舟急切開口解釋,見溫瑾似乎想起了什麼,繼續追問“這句話是誰跟你說的?”
“溫瑾?”
“溫瑾?”
溫瑾低頭的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失去了意識。
“江戈,備車。”
溫瑾再醒來,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了。
淩晨三點,醫院套房的客廳裡亮著一盞微弱的燈,沈尋舟還是來時的那身衣服,電腦屏幕微弱的燈光照亮了他冷峻的麵龐。
她張了張嘴,嗓音破碎得如同鴨子。
“醒了?”沈尋舟聽到聲音急忙過來。
溫瑾抬眸,對上男人眼眶裡的紅血絲“幾點了?”
“三點四十五。”
“不休息?”一句關心的話就這麼飄出來,沈尋舟麵上一喜。
像個沒老師獎勵了的小朋友。
“擔心你,在加有些工作要處理。”
“問過醫生了嗎?我為什麼會不記得一些事情?”
沈尋舟麵容沉沉,掩了掩她身上的被子“問過了,生理性的,或者藥物性的,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