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瘋掉了。”
溫瑾渾身一顫,最早看見他低頭的那些酸爽感被胸悶難受取而代之。
他們都是在現實旋渦裡苦苦掙紮的異類。
溫瑾微微閉眼,忍住眼底流露出來的情緒“你有傷。”
“後背的傷遠不及我心裡的傷重,你追出去的時候,仿佛讓我回到了當年,眼睜睜地看著你從天台跳下來,落在我跟前,七竅流血,我們的孩子,化成一灘灘的血水流散出來,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
“我像個瘋子一樣衝過去,試圖喚醒你,可回應我的是無聲的沉睡。”
“小瑾,我已經在很努力地克製自己想囚禁你的衝動了,我怕你死,很怕!”
溫瑾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撲閃著,一滴清淚砸在沈尋舟的膝蓋上。
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緊接著。
他雙手捧起溫瑾的臉,強硬吻了上去。
耳鬢廝磨間,病房裡的燈被關上。
緊隨而來的,是陣陣喘息和輕呼聲。
隱忍克製的外衣被撕開,沈尋舟像瘋了一樣想占有她的每一處。
壓抑一旦找到了突破口,便會化成洪水猛獸去衝擊路邊的嬌花
晨光熹微,灑在病床上。
溫瑾輕手推開沈尋舟的胳膊,剛坐起來,男人指尖就落在了腰間“醒了?”
“恩,”她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我去隔壁商場買身衣服換上,你呢?”
“車裡有,”沈尋舟趴在床上,後背上的傷,密密麻麻的,昨晚這麼一鬨,沒好反而嚴重了。
“早點回來,讓人陪你去。”
溫瑾換好衣服出來,推開病房的窗子,剛打開新風係統,就聽見門口有說話聲。
沈長澤的聲音她還是聽得出來了。
周進擋在門口有些為難,一時間讓進不好,不讓進也不好。
昨晚病房裡那麼激烈,萬一進去看見溫小姐跟沈總躺在一起。
多難堪?
啪嗒周進正糾結著,身後的門開了,溫瑾跨步出來。
朝著沈長澤點了點頭。
病房裡,消毒水味兒蓋住了昨晚的旖旎。
沈尋舟裸著上半身趴在病床上。
臉色不佳。
“怎麼回事?”沈長澤看了眼他後背的傷口,關心詢問。
“遇到仇家了。”
“沈家的仇家?”沈長澤後半句話沒問出來。
沈尋舟嗯了聲“最近開源大刀闊斧囊括了幾個重型工程,自然有人眼紅。”
“我看溫瑾在這裡,她一大早就過來看你?”
“昨晚出了事,她正好在餘市出差,路過看見了,幫我撿了條命回來。”
沈長澤沒有深究沈尋舟這句話,幾分真幾分假,他認定了,假可能是真,真也可能是假。
自家兒子是什麼德行,他還是清楚的。
“你們二人商量好,確定好了就帶回家吃飯,你媽那邊我來解決。”
“謝謝爸。”
沈長澤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一段好的關係能長久下去,必然是多方努力,你始終是我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