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是真的沒那麼多錢,現在回去之後,她得趕緊把公寓賣掉,然後去補上新買的那套房子的首付。
而且賣公寓的錢還得過一遍銀行,還有半個月才下來,這半個月她要麼住在山曉,要麼就隻能住酒店。
如果跟傅燕城哪一天在山曉遇見,那就真的很尷尬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了,盛眠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消息,是林東發來的。
眠眠,很抱歉,舅舅說的話讓你為難了,這件事我們自己會解決的,你安心回去上班。
盛眠看到這條消息,並不覺得開心,反而更加煩躁了。
因為她從舅舅的身上感覺到了在爸爸那裡受到的同樣的憋屈,委屈。
她靠在椅背上,隻覺得疲憊。
傅燕城的膝蓋上放著文件,翻閱了幾頁,剛打算簽字,就感覺到一顆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渾身一僵,忍不住扭頭去看她。
她這幾天大概心情不好,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鼻尖都藏著一抹委屈。
但是她的長相又是偏清冷的類型,睜眼看人的時候,眼裡也十分清明。
看來這幾天在酉縣,確實受了不少委屈,以至於在夢裡,都是這樣的神情。
盛眠做了個夢,竟然夢見了傅燕城。
傅燕城掐住她的下巴,逼著她叫老公。
她連夢裡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疲倦,沒有多掙紮,就喊出了那聲,“老公。”
傅燕城正在低頭看文件,聽到這甕聲甕氣的一聲,手上差點兒沒控製住力道,把文件撕爛。
他的眉心皺緊,忍不住扭頭去看她。
她睡得很熟,剛剛的大概是夢話。
不是跟老公關係不好麼?怎麼在夢裡都還能夢到那個男人?
他真是搞不懂她。
傅燕城收回視線,心底無波無瀾,反正這也與自己無關。
盛眠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看到這個回去的路線很熟悉,忍不住心頭狂跳。
這不是去山曉的路麼?
傅燕城今晚難道打算去一次山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