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他輕輕落地,身影躲藏進清河城外官道旁的草叢。
少年大口喘著氣,肩上的傷口還在欻欻冒著鮮血。
回想起昨晚,薛書劍還是不免感到心悸。
那晚,他氣血上湧,衝上茶樓,打翻了一眾夥計,而後便衝到二樓,與那幾位書生扭打起來。
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可那些個書生個個都是身高八尺的修士。
口中念出的諫言可以化作實質打在薛書劍身上。
哪怕幾個書生隻有一個練氣二層,三個練氣一層,也叫薛書劍吃儘了苦頭。
要不是薛書劍憑借著最後關頭,喚出儲物法寶中的陰狗二號,強行扳回一城。
估計是誰被掛在城頭,還不一定了。
薛書劍緊緊攥著手中的玉佩。
是從那為首的書生身上摸出來的。
如果不出所料,便是關二所言的那枚玉佩。
薛書劍本能地吐納了幾下,身上傷口的疼痛才愈合了些。
他閉目,並沒有發現《詭物錄》有什麼異樣。
無奈,薛書劍把玉佩藏納進儲物法寶,驀然有些暗自神傷。
關二救了我的命,臨死前還在替我謀劃,我卻沒能救下他…
不過還好,那幾個書生已經殺了…
薛書劍緊緊掐著手中玉佩。
清河城,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他打開儲物袋。
陰狗二號那日被當做最後殺招,確實殺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卻也因此受了極重的傷,奄奄一息。
薛書劍口中呢喃低語。
陰狗二號出現在眼前,他四肢斷了兩個,此時全靠前肢支撐著身體,全身各處也是破損不堪,傷痕累累。
雖說陰狗行屍沒有生命一說,隻要眉間最後一點陽氣不被破,便可一直存活。
但現在的陰狗二號,肯定是沒有戰鬥力可言了。
薛書劍幽幽歎出一口氣。
他掐了個法決,把二號收回儲物法寶。
而後,他又從儲物法寶中掏出幾枚符籙,貼在身上。
都是從亂葬崗撿的,聊勝於無的療傷符籙。
一股淡淡的熒光出現在薛書劍周圍。
薛書劍微微閉上眼。
清河城短期時間內肯定是回不去了。
那便隻能去亂葬崗苟著了。
薛書劍咂舌,莫名覺得這亂葬崗三字似乎沒有那麼恐怖了。
莫名有種家的親切感?
他不寒而栗。
陰狗一號被他提前叫了回來,此時應該是在不遠處等著了。
薛書劍想了想,還是打算先找個地方定居下來,養好傷再深入亂葬崗。
他放出一瘸一拐的二號,操控一號開始行動,一人兩狗四散開來,開始尋找容身之處。
不久,薛書劍便在亂葬崗外圍的南麵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山洞。
這裡雜草叢生,相對隱蔽,且離亂葬崗的距離尚可,不用擔心遇見鬼怪。
薛書劍把陰狗一號藏納在洞穴附近。
二號則大手一揮,被他再次收回儲物法寶。
薛書劍撒上驅獸粉,而後退回洞府。
洞府內,薛書劍盤腿而坐,靈氣不斷反哺,治愈著他的傷口。
說帶的還是境界的問題啊。
如果薛書劍此時早已築基,乃至於擁有一大堆陰狗,還會這般處處行動受限?
他吞吐一口靈氣,緩緩閉目。
先苟到練氣七八層,深入亂葬崗深處,多搞些陰狗和靈獸骨再說吧。
薛書劍咂舌,輕輕摩挲著手中玉佩。
修行之路漫漫凶險,還得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