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呃?
蘇傾城微愕。
抬頭,就看到了一張滿是冷汗且煞白如紙的麵孔,因為身體虛弱,又忍著劇痛,他走過來幾乎耗儘了所有力氣,連給她遞錦帕的手都在不停顫抖。
內虛,外損。
即便是暗衛總隊長,能撐到這份上,也是拚老命了。
蘇傾城微皺了下眉。
“您彆嫌棄,我沒用過……”元隱見此連忙又張口補了一句。
說完,又把手中的錦帕,試探性地往蘇傾城跟前遞了遞。蘇傾城知道他是誤會了。
“謝謝。”
她接下帕子毫不客氣地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又擦了擦手。
灰色的錦帕染了汗漬和臟汙,蘇傾城用完後,元隱卻是毫不嫌棄地接下,衝進裝回了口袋裡。
雖未言語,卻動作自然。
這一刻他倒是真真切切地像一個稱職稱責的手下。
剛剛,他的確舍命相救。
對於鐘馨兒的反撲,其實她也早有防備,但如果不是他的話,她不一定能百分百地從那杯硫酸之下安然無損。
“謝謝。”
說出這兩個字時,蘇傾城有些不自在,想她和元隱勢如水火,沒想到也會有這一刻。
元隱倒是動作一頓。
就連往口袋裡裝錦帕的手也僵了下,沉默了兩秒,垂著眼簾說“這是…屬下該做的。”
哦,是他該做的。
蘇傾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會在傅修遠跟前多替你說幾句話的。”
什麼?
元隱像被踩到痛腳,一下子抬頭看向她,目光執著,語氣也惱了些“蘇傾城,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我要明白什麼?”
“你……”元隱這次被噎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快惱死了。
他惱他為何到如今還沒有得到對方的信任?
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行!
“元隱,我沒太多話跟你說。”蘇傾城目光冷冷的,語氣不含溫度“你剛剛救了我,我的確感激,但你追隨的人是許若雅,我們注定不是一類人,你一直看不慣我,今天這事過後你會更加覺得我惡毒不堪……”
“我並未覺得你惡毒!”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元隱一下打斷,就見對方急切解釋“我沒有說謊,也不是故意討好,我真沒覺得你的做法有何不妥,就像你和主子說的,你不狠,彆人就會對你狠,死的人就會是你!”
蘇傾城又愕了下。
但元隱的神色看起來那麼堅定,就像當初她拚儘全力想博取傅修遠的信任時。
她清楚那種慌亂。
當初傅修遠不再對她信任時,她也是這般無助,卻打起精神,拚儘全力地奔向對方,隻為求一絲原諒。
“傾城小姐……”
元隱咬牙硬撐著一口氣,高大的身軀佝僂在蘇傾城麵前,臉上充滿了懺悔和哀求。
蘇傾城眸色微閃。
不得不說她動容了。
有些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勺,她望了眼他背後血肉模糊的傷口,不禁皺了下眉“你……”
轟隆隆——
地下室的門就在這時被推開,光線刺入,一抹高大的人影逆著光從上而下走來。
“處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