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對嗎?
蘇震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喉嚨乾澀的他吐不出任何一個字。
沉默等於默認。
看到他這種神情,蘇天逸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也沒了。
忽然之間他笑的悲涼,雙眼泛著一絲陰霾的紅,直直地凝著麵前的男人。
“父親,你兜的多完美啊?傅氏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到底什麼樣的利益,才讓你泯滅了一個身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與良心?你不是最愛母親了嗎?”
他一字一咬牙。
紅了眼。
“老、老大……”蘇震山見此慌了神色。
是陳年舊事被拆穿後的慌亂,也是被麵前狀若癲狂的蘇天逸給嚇得。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兒子。
在他的印象中,大兒子的性格一直淡然如水,性子是最像他們母親的一個。
可麵前的人是誰?
麵前人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殺母仇人…不,如今他的確是他們的殺母仇人了啊。
他不是最愛溫瀾了嗎?
是啊。
他這輩子都沒有再見到過像溫瀾那麼乾淨溫柔的女人,當時他腦海中僅存的一個念頭就是把溫瀾娶回家。
可是、可是……
“我也沒辦法啊!”憶及往昔,蘇震山情緒崩潰,麵紅耳赤地衝著蘇天逸便吼道“我能有什麼辦法?你爺爺瞧不起我,偌大的家族他甚至想交給外人打理,我才是他的親生兒子啊!如果我不想辦法證明我自己,不成為蘇氏的繼承人,我還怎麼養活你們母子?你們不要覺得我無情,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指責我,如果不是我把傾城送到傅氏去,你們幾個兄弟如今在哪撿垃圾吃都還不知道!”
似乎吼得太用力,眩暈襲來讓他步伐踉蹌晃了好幾下。
蘇天逸冷冷地看著他。
任憑男人在他麵前說出這種有理有據的話,在他看來也是冠冕堂皇。
意思是他做的是對的?
他們這些做兒女的失去了母親,連指責他的資格都沒有?
蘇天逸冷笑了聲,抬眸看去“所以,這能成為你可以送親生骨肉去死的理由?就是你可以害死母親的理由嗎?”
蘇震山的眼睛大大瞪著。
他不占理。
可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不想承認自己造下的孽。
情緒爆發過後是虛脫和無儘的悔恨,他如同一下老了十幾歲,靠住牆壁,悔的老淚縱橫“沒有人告訴過我說你們小妹會死,他們說了成功率是百分之七十我才敢把她送過去,我又哪能想到你們母親的性子那麼烈,我也不想關她,她為什麼就不能理解我一下,理解理解我當時的處境……”
理解?
哐當!
臥室門突然被踹開,女孩陰沉著臉如同惡鬼般背著光站在門口。
“蘇震山,你讓我母親理解你喪心病狂把她丟掉半條命才生下的女兒推進火坑這種事情?你也配?
我告訴你,母親不是不理解,是因為她打心眼裡根本瞧不上傅氏給的那點東西,在她眼中,再多的利益也比不上血肉至親,比不上親情,人和動物的區彆就在於人有感情。蘇震山,你覺得你和沒有感情的畜生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