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之所以轉折回了傅宅,是傅修遠深思熟慮過後,覺得蘇傾城如今的狀態需要人在旁邊守著,不然難免她會因為蘇震山的事情而胡思亂想,所以男人最終還是決定半路折回帶她一起去公司。
誰想到半路遇到了這一幕。
她怎麼會一個人出門,甚至連他們的兒子都沒有帶。
傅修遠不禁想起剛剛他出門時女孩的神色,那神色好像做賊心虛一般,叫他的心裡麵莫名的不舒服。
是去看蘇震山?
他的腦袋裡還在想著蘇傾城是去做什麼。
如果是去看蘇震山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跟他說?
“停車。”
想著想著,傅修遠開口,語氣中不知不覺已經多了一抹戾氣。
司機毫不猶豫踩了刹車。
嗤——車子急刹在路邊,孔昂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地朝後麵看去,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主子了。
後排,男人靜靜地坐在位子中,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後視鏡。
在他的視線裡,後視鏡中那一抹車子的身影就逐漸遠去,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可他就那般看著。
也不說話。
眼神一直凝視著那個一直遠去甚至快要消失的小黑點,雙眼微微眯起,泛起了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主、主子……”孔昂戰戰兢兢地開了口。
男人的視線緩緩朝他飄來,帶著收不回去的冷意,當即嚇得孔昂打了個哆嗦。
瞥了眼旁邊的司機,孔昂恨的咬牙切齒,主子叫你停車你就真敢停車,這下好,停了車之後更加危險了。
司機“……”
他就一個開車的,哪裡敢不聽老板的話啊!
“主子,公司還有會議要開,要不咱們先去公司吧。”孔昂硬著頭皮扭著身子跟傅修遠笑嘻嘻地道,試圖用忙碌的方法先轉移走男人的注意力,並勤奮地拍了拍手中的文件“您看,這裡一大堆文件,中午的時候您還有個飯局,對方對咱們資金方麵有很大的綁定關係,咱們絕不能怠慢了對方。”
傅修遠凝著已經沒了影子的後視鏡,緩緩閉了下雙眼。
沒吭聲。
男人不吭聲,孔昂也不敢開口詢問,隻能靜靜地等著答案。
好半晌,男人抬手揮了揮。
雖然沒睜開雙眼,但態度是讓司機開車,孔昂心中一喜,連忙吩咐司機“快開車,耽誤了會議饒不了你。”
司機“……”
今日份無語是孔特助的。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孔昂的心中仍然惴惴不安,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事兒在他們家主子的心中可過不去。
孔昂透過後視鏡看了眼。
男人此時背靠著後排的座位靠背,閉目養神,眉心微蹙了一些,似乎被什麼不好的事情困住了心神。
唉……主子又想不開了。
話說,傾城小姐在做什麼,就連他都能看得出來,那丫頭從一早起來就心神不寧,彆說主子能看出不對勁,就連他都能看得出來不對勁。
孔昂想了想,拿出手機乾脆編輯了一條信息發出去。
——傾城小姐,您在哪?
想著對方目前正在開車,孔昂發完信息便將手機收進了口袋中,靜等著對方的回複。
“主子,您彆想太多。”
孔昂猶豫過後,終是忍不住跟自家主子開了口。
後麵沒回應“……”
孔昂“傾城小姐說不定隻是去醫院看望蘇先生了,隻是她現在跟蘇先生的關係並不好,大概是不好意思告訴您。”
後麵仍舊沒回應。
“……”
孔昂也沒了話說。
主子不想聽,他若是再說下去就是惹火上身,不如還是靜靜等待那位大小姐的回複。
……
這邊,蘇傾城很快到了秦風短信中所說的餐廳。
在確認秦風說的餐廳名時,蘇傾城一眼瞄到了孔昂發來了的信息,心裡麵頓時咯噔一下。
孔昂怎麼查他崗?
以她多年的經驗來看,孔昂查她崗也就代表著傅修遠查她的崗,傅修遠這麼突然查她的崗?
蘇傾城想了一下,編輯回複約見了一位朋友。
會議室中,正站在傅修遠身邊陪同開會的孔昂感覺到了口袋中的震動,不動聲色地將手機拿了出來。
看到上麵的短信內容,孔特助的眉心蹙了下。
他先按著沒動,俯身跟傅修遠打了個招呼,待傅修遠點頭同意,才攥著手機悄悄離開了會議室。
等他離開會議室,傅修遠的神色較之之前暗了許多。
“接著說。”
手下的高管聞言,聽出傅總語氣中的不對勁,忙硬著頭皮繼續彙報了起來。
走廊中。
孔昂一出會議室便直接給蘇傾城撥去電話,急得不停祈禱“快接電話啊小祖宗……”
“喂?”
“喂!小祖宗,你現在在哪?從一大清早你就鬼鬼祟祟,是不是又要搞什麼事情?”孔昂一下子找到了發泄口似的劈裡啪啦便問道。
蘇傾城不禁將手機拿開了耳邊,深覺他的聲音有點折磨耳朵。
不過從孔特助的嗓門中,她覺得傅修遠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然孔特助一般不會有這種應激反應。
“那個……”
“你去見朋友了?什麼朋友?男的女的?關係單純不單純?”
不等她回答,手機裡又是一通劈裡啪啦,蘇傾城忍不住抹了下臉,無奈道“算了,實話跟你說了,我去見秦風。”
“什麼?!”
手機裡的嗓門頓時拔高,猶如公雞打鳴——
蘇傾城嚇得閉了下雙眼,無奈地將手機拿遠了一些。
這邊正打算送咖啡進會議室的年輕女助理也被突然尖叫的孔特助嚇了一跳,詫異地望著孔特助,端著咖啡的手都跟著哆嗦了好幾下。
孔昂連忙道歉。
直到送助理進了會議室,孔昂才怒其不爭地對著手機中咄咄道“我的大小姐!我的小祖宗!你是瘋了嗎?你不知道主子有多介意那個姓秦的?你不知道這半年主子跟姓秦的打了多少商業戰?商業戰咱不說,就單單說那廝對你的心思,你單獨見他,你這不是找著要把醋壇子打翻,你、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