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
蘇傾城牽著景灝小盆友的手走了過去,笑著打了招呼。
邱太太聞言立即抱著小盼盼起身,扭頭就看到了些微憔悴、眼眶下泛著烏青的蘇傾城,頓時眼底一片愧疚,歉意道“蘇小姐,真的很抱歉,讓孩子拖累你了。”
“不是孩子的問題。”蘇傾城安撫她,“還有,叫我名字就好。”
“好。”
在這方麵南笙也不計較,兩個月來的接觸,她們雖然僅僅在電話中聯係過幾次,但蘇傾城答應幫南笙看孩子這一點就大大地拉近了她們之間的距離。
蘇傾城往後看了一眼,發現南笙乘來的車輛中還有人。
“是他,他在車裡。”
南笙說。
蘇傾城微微挑眉。
南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周末沒有工作,我便想來看看孩子,他不想看,又行動不便,我就一個人下來了。”
“哦。”
蘇傾城大不滿地朝車子裡瞥了眼,雖然知道邱文獻不喜歡盼盼的原因,可心裡麵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
“你和他周旋的怎麼樣了?”蘇傾城收回視線問。
南笙的眉眼在聽見這句話之後落寞了幾分,有些不太自在道“不太好,我在努力提升我的工作能力,但還是走不出如今的困境,還有一點就是……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是果斷離開,還是就這麼蹉跎一輩子。
這段時間他看不到盼盼,對我的改觀很大,不再似以前那般差了。
但這不過是粉飾太平。
盼盼是我的女兒,從身上割下來的肉,我不可能永遠把她寄養在你們家或者其他人家裡,我終究會把盼盼接回來的,也就說明我遲早要打破這抹太平。”
“那就走吧。”
蘇傾城果斷說。
南笙沒想到她會如此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詫異地瞧著她,嘴巴都驚訝地張開了一些。
蘇傾城隻是微微一笑。
“我向來是個勸分不勸和的人。”她說,“如果你和邱文獻之間像你跟我說的那般,是因為他當初幫了你,所以你對他千方百計的忍,那還不如走。
是,他幫了你確實是一份大恩,但他沒道理挾這份恩情來欺負你,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你受了他的恩情就必須被他欺負,餘生都要以這種屈辱的方式來報恩。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你選了最下下等。
再說了,嫁給他之後你就沒好日子,被他欺負這麼多年,那點恩,早就夠了。”
南笙聽的直眨眼。
她竟然覺得蘇傾城說的很對,一時分不清楚是自己打心底裡也是這麼想的,還是被麵前的女孩……不應該也算是女人,她是被對方洗腦了吧?
砰砰砰!
就在這時,不遠處降下的車窗,一枚英倫拐杖重重地敲了下車窗,節奏急促似乎在催促什麼。
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誰。
邱文獻和莫少謙一樣都是跛腳,聽邱淑怡說,邱文獻的腿還是因為南笙而出的事故。
車窗內隻露出了男人大半張深挺有度的側麵,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看向抱著盼盼的南笙時,眼底泛出的濃鬱光芒,不善且陰鷙。
“瞧,催你了。”蘇傾城朝車的方向努了努嘴巴。
車裡的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關注,麵色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便將視線收回,升上了車窗。
嗤…有意思。
蘇傾城乾脆也收回視線,看向南笙“還要回去麼?”
“回……”
“你若是不想回去的話,我這裡倒也能護得住你。”
“不,我還是回去吧。”南笙神色閃過一片陰鬱,隱忍地咬了咬唇,將盼盼重新塞回了蘇傾城懷中“就算我要離開,也想好聚好散。麻煩你再幫我照顧孩子一段時間,昨天幼兒園跟我打電話說周一有親子活動,我才趕過來跟你說一聲,親子活動就交給你了。再見。”
說完她匆匆轉了身。
待她上車之後,車子幾乎沒有一刻停留地飛馳而去,丁點都不給她回頭看一眼的機會。
“媽媽……”
懷中的小盼盼雙眼不舍地瞧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漂漂亮亮的大眼睛被水霧浸透,豆大的淚珠墜下臉蛋兒,咬著小嘴唇瞧著遠去的車身無聲的哭。
哎喲……蘇傾城真受不住小丫頭的眼淚,掏出絹帕為她擦拭淚水,輕聲哄道“快彆哭了,都哭醜了,你媽又不是不要你了,剛才不是說了會來接你的?”
小丫頭咬著唇瓣不吭聲。
狠狠地抽了口氣,她堅毅的小眼神似乎也在告誡自己不能掉眼淚,結果眼淚花掉的更凶。
……
晚上傅修遠回了家,得知邱淑怡來過的事情順嘴提了一句,蘇傾城便將周一幼兒園有親子活動的事情告知了他。
“你那天能不能騰出一天時間來,我怕一個人忙不過來。”
她末後補了一句。
傅修遠正打算去洗澡,聞言腳步一頓“為什麼?”
為什麼?
蘇傾城不禁瞠目結舌,張口就來“你說為什麼?小灝和盼盼一個班,難不成我一個人當兩個人的家長?到時候我是坐盼盼身邊還是小灝身邊,親子活動做遊戲時我是和小灝一組還是盼盼一組?我有分身術嗎?”
傅修遠被堵得沒話說了。
“我去洗澡。”他隨便拉了件睡袍便一頭紮進了浴室中。
蘇傾城忍不住嗤了聲。
瞧著被水霧染蒙了的玻璃後那具成年男性的身影,她忽然想起昨晚的纏綿,忍不住咽了下乾澀的喉嚨。
不對不對,想歪了。
臉上一陣燥熱,蘇傾城先忙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抬腳拿著手機下了樓,打算去後花園裡吹吹風。
左右現在還早。
她下了樓,正朝後花園走,忽而聽到了一陣幼貓柔弱的叫聲。
哦?
傅宅有貓?
蘇傾城心中狐疑,燈光太暗,她小心翼翼地朝著貓叫聲的方向摸去,卻忽地一陣疾風從她耳側的牆角吹來。
嘭!
一記手刀重重地劈在她後腦勺,蘇傾城刹那眼前一黑……我靠還來,又是哪個崽種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