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此時的傅宅也並不完全平靜,由於蘇傾城的離去驚動暗衛,傅氏暗衛整整在傅宅內排查了兩個小時,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消停,而傅母正在訓斥那些沒用的暗衛。
“一群沒用的廢物,等人家要離開了才發現,這幸虧家主沒事,若是家主出事你們誰都彆想活!
要你們何用!”
嘭!
傅母重重拂開麵前茶幾上的茶杯,啪一聲茶杯就在元隱腳邊炸開,四分五裂。
元隱一動未動,低頭承受著夫人撒下來的怒氣。
“是屬下的錯。”
他無話可說。
道歉的態度那麼誠懇,可傅母要的顯然不是這一點,她盯著元隱,冷嗤了聲“的確是你的錯,還好這次老大沒有出事,若是老大出了事,你也彆想活著!”
“老大生,你生,老大死,你也跟著他死,彆想著他死了你就能出頭了!”
最後一句,傅母幾乎是咬牙切齒。
元隱垂著的眉心皺了皺,沒聽懂傅母的話“您放心,屬下這條命是為了主子而生,主子生,屬下生,主子死,屬下隨之而去,絕無二心。”
“知道就好!”
傅母似乎這才消一點氣,飽含威嚴的雙眼狠狠地刮了他一眼,才坐回沙發中。
元隱腦袋垂的更低了。
樓上的臥室中,孔昂聽到樓下的動靜,悄悄探出腦袋,就看到被訓的垂著腦袋的元隱,一種唇亡齒寒的感覺逐漸升上了心頭,他握緊了拳頭看向昏睡在臥室中的主子,隻能期盼著主子趕緊醒來。
其實他一直守著主子的。
隻不過是因著身份原因,他隻能守在門外,每隔一段時間便進房查看一下主子是否醒來。
但是剛剛傅宅進了刺客觸動警報裝置,他才發現守在門外根本不夠安全,經過傅母的特許之後才得以進房間一直守著主子,而元隱則是被傅母叫了過去挨罵。
此刻他倒希望夫人罵的是他。
雖然平日裡他和元隱處處鬥嘴,挨揍時你推我搡都想坑對方去扛,可真到了關鍵時刻,他一點也不想元隱受委屈。
刺客的問題怎麼能怪元隱?
元隱的本事他自然知道,兩個人都跟在主子身邊這麼久,他一直很信任元隱的本事,此次賊人潛入傅宅,定然不是元隱防控不當,而是對方太強。
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在傅宅重重保護之下潛入傅宅……
“夫人,外麵有客人拜訪。”
就在這時,外麵的保鏢在門口彙報道。
客人?
正準備喝茶消火的傅母動作一頓,眉心瞬間皺起,目光警惕地問“什麼人?做什麼的?”
如今正是傅修遠出事的時候,怎麼會有客人到訪?
海都的所有家族都知道他們符合在最不喜歡招待客人,再者說也沒幾個有資格到他們這來做客的,竟然有人在傅修遠病倒之時前來拜訪,難免讓他們懷疑。
保鏢回答“是個年齡不大的姑娘家,牽著一條狗,說是要見家主。”
“哦?”
聽到來人是要見傅修遠,傅母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若是之前還有些不確定,可現在聽到對方指名點姓地要見傅修遠,幾乎可以確定對方就是衝著傅修遠來的,莫不是有人走漏了老大病倒的消息,那些死對頭迫不及待地來向傅氏發難了?
“不見。”
傅母當即回絕。
她攥緊了茶杯,將心中升起的一絲不安壓下去,強硬開口“家主也是誰都能見得?更何況是牽著條狗的姑娘家,若是想見傅氏家主的話,就正兒八經地遞帖子。”
保鏢領命“是。”
“等一下。”
就在保鏢即將離開時,樓上傳來了孔昂的阻止聲,這一聲叫傅母也跟著瞧了過去。
“你有什麼事?”
“夫人,此人來見家主定然有不凡目的,估計和之前的賊人有關,前者來偵探主子是否出事,後者則是來確認,若是我們現在不見,反而坐實了主子病倒的事實,恐怕對我們不利。”孔昂道。
傅母沉默了。
實話實說,孔昂說的不無道理,若是不見的話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那你說怎麼辦?”傅母站在樓下就那麼仰望著孔昂,扣著茶杯的手指越發收緊“如今老大昏迷,若是放那人進來見不到老大,不還是會被確認?今夜倒是沒事,可若是等到明天,老大病倒的消息一傳入商場,那些蠢蠢欲動的對手會怎麼樣?傅氏會遭受何等的攻擊,這一點你想過嗎?”
“手下想過這個問題,可以由人假扮成主子,由我守在旁邊,沒有人會懷疑的。”
孔昂應道。
整個商界都知道他是傅修遠的心腹,有他在身邊,有誰不敢相信他身後的人是傅修遠?
傅母覺得倒也行。
隻是這人選倒成了問題。
“夫人若是覺得行的話就元隱吧。”孔昂開腔“元隱和我跟在主子身邊最久,最是熟知主子的習慣行為,身高各方麵都有些相像,再加上元隱會些偽裝,一般人看不出來。”
“不行。”
誰想到傅母果斷拒絕。
就連孔昂一時之間都沒有想到,這明明是最好的辦法,夫人怎麼會不同意?
孔昂知道夫人多多少少有點看不慣元隱,但沒想到會討厭到這種地步,討厭到連正事上麵都不願意接納元隱。
此時此刻,元隱老實巴交地垂著腦袋站在沙發旁,額前的發遮住了他的神色。
無端的,孔昂心中那種唇亡齒寒的感覺又升了起來。
第一次也是十分罕見的,孔昂挺直了脊背看向傅母“夫人,不是手下要頂撞你,為今之計若想保住風平浪靜,隻有目前這一個辦法,您若是不接受元隱的話,恐怕今晚能過去,下一個夜晚我們就不好熬了。”
傅母仍在猶豫“就不能讓其他人來麼?”
“還有誰能像我一樣更了解主子?還有誰會偽裝?”孔昂乾脆看向客廳中其他人。
一時間,眾人都跟著往後退了退,門口等著回複消息的保鏢見孔昂的眼神投過來,甚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麵上都是不能勝任的惶恐。
這一切都映在傅母眼中。
“罷了,就這麼做吧……”她搖了搖腦袋,扶著微微發痛的額頭無力地坐進了沙發中。
孔昂心生欣喜。
歉意地看了傅母一眼,他連忙把元隱叫上樓去,為他換上傅修遠的衣服。
不出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