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說這麼多,不過是想用多年的交情綁架她,讓她用性命救傅修遠。
可傅母明顯想多了。
如今的她並不善良,也不是說鐵石心腸不會救傅修遠,她隻是會在救傅修遠的基礎上選擇先保護好自己的生命,她是一個活生生有自我思想的人,不是聖母,她的母親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她,也不是為了讓她二十年後犧牲自己去救另一條性命的。
“傅夫人,我勸你最好老實閉嘴,如今我已經看在多年交情上決定配合醫療團隊的救治方案,你若是再惹我的話,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治療方案?
從她口中聽到這個詞語,傅母噙著淚水的雙眼明顯浮現出驚訝。
下一秒她朝傅修遠投去目光,驚訝的眼神中充滿了詢問。
在印證蘇傾城說的話。
“你說的事我都已經了解,沒事的話,可以回去休息了。”傅修遠並沒回答她的話,而是趕人。
傅母的神色一下子凝住,皺眉“老大,你這就趕我走?”
“……”傅修遠皺了下眉心似乎並不想跟這樣的母親交談,歎了口氣,他揉了揉眉心道“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坐了一天飛機,有什麼話可以日後再說。”
“是啊夫人,主子今天已經很累了……”孔昂也小心翼翼地開口。
畏懼於傅母的威嚴,但他還是更加心疼傅修遠,畢竟傅修遠才是他跟隨了多年的主子。
傅母心有不甘。
什麼長途奔波累了?分明就是不想她討伐蘇傾城,分明就是向著蘇傾城說話,趕她這個親生母親走。
“好,好……”許是太過憤怒,傅母點著頭一連說了好幾個好,憋著一口氣將眼淚都咽了回去“我的好兒子,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啊。”
“……”
傅修遠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似乎腦袋更痛了。
對於這樣偏執的母親,本就不善言辭的他,更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勸慰,這讓他無比頭疼。
“我走,就是了。”
傅母說完這句話,轉身利落地上了樓。
一來一回不過幾分鐘,可她的心情就像是坐了過山車般大起大落,經曆了多重複雜。
房門嘭的一聲關上,帶著傅母濃濃的怨氣,坐在沙發上的蘇傾城忍不住閉了下雙眼,隻覺得傅母關門時帶起風吹了她一臉。
“你不去哄哄麼?”
聽到她這麼說,傅修遠低垂著的腦袋才抬起,微微蹙眉瞧著她,似乎不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蘇傾城忍不住抽了抽唇角“我說,你把你母親氣成這個樣子,不過去哄一哄麼?”
“是我氣的麼?”
什麼?
蘇傾城忍不住瞠目結舌地瞧著麵前的男人,男人的臉色那叫一個無辜且理直氣壯,可剛剛說話的人隻有你一個,不是你氣的難道還是我們這些外人氣的啊?
哦,她忽然想起來麵前這男人的行事風格。
孔昂說過,他們家主子的腦回路和處理事情的風格向來跟平常人不一樣,看來還真是如此啊。
“嗯,很好。”
對於男人的這種理所當然,蘇傾城隻能點個讚。
傅修遠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出她的反諷,喝了口已經涼掉的茶水,不鹹不淡道“時間不早了,你該早點休息。”
“我會的。”蘇傾城脫口而出“不過我好奇一件事情。”
“什麼?”
“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蘇傾城想到方才傅洪禮的行為舉止,嗤了聲“傅先生,你們家的庶係好像不太安分哦~”
還以為她要說什麼。
傅修遠對於此事並未太在意,也不多放在心上“他想當家主便讓他當,也沒什麼。”
“啊?”
蘇傾城懵了。
孔昂也是沒想到男人竟然會這麼說,一時瞪大了雙眼瞧著男人“主子,您確定今天沒吃錯藥嗎?”
膽肥?
一個冷颼颼的眼刀朝孔昂扔去,瞬間嚇的他捂住嘴巴不敢說話了。
傅修遠這才收回視線,眼底卻浮現出一抹冷意“也沒什麼,不過是有些人想要享受權利之樂罷了,剛好我這段時間需要修身養性,便也成全了他。”
大方!
蘇傾城再一次豎起大拇指。
“不過傅先生啊。”她語聲糯糯,嬈嬈笑道“你成全歸成全,可得思量著一件事。我這次跟你一起回來明顯是救你的,隱瞞不住,傅宅上下的人遲早要知道,你說傅洪禮若是知道後會不會阻攔此事?或者說當他看到自己無法再掌權之後,會不會狗急跳牆對你下手?”
“是啊主子。”孔昂聞言也緊跟著附和。
傅洪禮現在對他們是客氣,大抵也是看到了傅修遠已經沒有救治的希望,如今他已經掌權上癮,若是得知傅修遠有救治的希望後,難免會對救治方案進行乾擾和阻攔,說不定還會使出一些可怕手段。
有些人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六親不認的。
傅修遠沉沉坐在沙發中,單手打在唇邊,神色陷入了如同深海般陷入沉思,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薄削的唇瓣。
半晌,他才淡淡啟唇“這些,我心中自是有數。”
“行,那你有數就好。”蘇傾城聽見他說這個,“我也就是問一下,畢竟我是來救你的,不想牽扯太多的麻煩,我這人最怕的就是麻煩,若是讓我被傅洪禮盯上的話,可能我就不會繼續救你了。”
其他的她也不多說什麼。
說不救就不救,能把這件事說的如此輕鬆的人恐怕就隻有她了。
孔昂為難地看了她一眼,如果傅洪禮阻止此事的話定然會對她下手,到時候還能真的說走就走啊?
傅修遠則是沉默。
對於女孩救不救他這件事,他向來不道德綁架,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他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她?
“我去睡了。”蘇傾城也懶得再說,看向了孔昂。
孔昂立即明白了她的話,指了指樓上的房間“您的房間一直都保留著。”
哦。
蘇傾城朝樓上看去,在傅修遠房間的旁邊是房門上掛著一件粉色玩偶的臥室,那是她從小到大在傅宅的房間。
放眼整個海都,也隻有她在偌大的傅宅中專門有個房間。
時過境遷,當初多少人都想擁有的房間,如今的她回來之後卻是一眼都不想看。
蘇傾城習慣性地看了眼元隱,抬腳朝樓上走去。
元隱立即會意。
在蘇傾城上樓後他緊隨其後,跟著她朝房間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