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片沉默。
眾人皆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傅洪禮,臉上都寫滿了一個表情我就靜靜地看你表演。
孔昂隻覺得惡心,看不下去道“四爺差不多得了,我家主子還沒死,您用不著哭的這麼傷心。”
然而。
傅洪禮選擇性耳聾,蹲在傅修遠的床邊一臉悲傷道“家主……你可是我們傅氏的頂梁柱,誰出事你都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了事,咱們還怎麼活啊!”
瞧,人家根本不帶搭理的。
孔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白白浪費了他一番口水。
蘇天逸也看不慣傅洪禮這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做作模樣,涼颼颼開腔“傅家四叔,修遠這可不是因為司機開車的問題,是刹車線被人惡意割斷,若是讓我們查到幕後黑手是誰,定要把他綁到砧板上,用斧頭,一寸寸把他的身體砍成爛泥。”
語聲平緩,吐出的話語卻讓人驟然脊背一涼。
蘇天逸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目光卻宛若啐了冰渣子似的,陰測測的表情又帶著一絲懶洋洋,嗜血的事情硬是被他說出了今天天氣真好的感覺。
明眼人都能聽出他話中的威脅,包括傅洪禮。
“蘇總這話說的偏頗不是,這海都有誰敢去割我們家主的刹車線,除非活得不耐煩了!”傅洪禮饒是不滿地看了眼蘇天逸,還哼了聲。
蘇天逸冷嗤,也不知是對誰笑的“是啊,哪個不長眼的敢動修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拐著彎兒的罵人。
傅洪禮自是知道這話是罵他的,臉上不顯山露水,餘光暗中生恨瞥了眼傅修遠,心想這一次怎麼沒有直接把傅修遠弄死,害他還得再另謀計劃!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一石二鳥的機會啊。
在蘇家割斷刹車線造成車禍,若是車禍沒有弄死傅修遠的話,那就派人進行二次謀殺,製造成車禍死亡的假象,到時等誰來查傅修遠都是車禍致死,而車禍的原因是刹車線在蘇家被割斷,既能除掉傅修遠又能嫁禍給蘇家,此計堪稱完美。
可就是這麼完美的一個計劃,偏偏失算了。
傅修遠出車禍後,他立即派人去補刀,誰知道車子翻的那麼有技巧,剛好全方位地把傅修遠護住,周邊也有路過的山民聚眾看熱鬨,他派去的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救援到來,帶著武器撤了兵。
傅洪禮是真的不甘,這種好機會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有。
不過沒關係。
一次沒弄死傅修遠,他還可以進行第二次,總之他不可能讓傅修遠恢複健康,他熬了四十多年,可眼看著就要登上家主的寶座,怎麼能再讓出去。
再說了,傅修遠能不能好還不一定,拿什麼跟他鬥?
傅洪禮這麼一想心中格外舒暢,就連眉眼也囂張許多,他甚至忘了自己姓什麼,下意識地以長輩的姿態去拍傅修遠的手,卻被傅修遠一個冷颼颼的眼神嚇了回去。
可他並未退縮。
轉而,他就拍了拍傅修遠手邊旁邊的床被,饒是一副語重心長的態度道“家主,你放心,這段時間你就在醫院好好養傷,公司我會幫忙。你身體到底是不行了,本就應該多歇一歇,權勢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早晚都要退下來進棺材的,可以完全放心地把家族和公司都交給我,我是你叔叔,也是咱們家一份子,一定會照顧好公司和傅氏的。”
“……”
聽聽,隻是人話?
早晚要退下來進棺材,是人的話能說出來這種沒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