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男人的身影逐漸遠去。
夜色中,隻有呼嘯風聲透著客廳門呼呼吹進來,代小純抱緊了滿滿,徹底看不到男人的身影後,劫後餘生地鬆了口氣,後怕的眼淚順著臉頰沒出息的滑落。
“媽媽…不哭……”滿滿伸出小手為她擦眼淚,眼裡滿是心疼。
她鼻間頓時又酸又澀,重重親了口小丫頭的臉頰“對不起寶貝,對不起……”
其他的,她不會說。
是她對不起這個孩子,若是她沒有回來,也就不會有人知道,她的生母是個風月出身的……妓、女。
……
夜深。
惱羞成怒離開老宅的男人於夜深再次返回家中,這次他卻沒有進樓,而是站在主樓前的空地上,靠著庭院中的泉池,瞧著主樓中唯一一間亮著燈的臥室。
她第一次來莫宅。
睡得是滿滿房間。
對啊……這麼多年了,她還真是第一次來莫宅。
是被他,綁來的。
不知曾幾時,她好像問過他,嘴巴湊到他耳邊,嗓音低低軟軟,似嬌似嗔的說“莫先生,能不能帶我回家?”
他是怎麼回答的?
哦,他好像是這樣的。
他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嗤聲反問“帶你回家?你也配?”
那時她總會故作傷心,連攀在他肩膀上的小手也跟著收回去。
他從不帶她出去。
感覺,她拿不出手。
帶她去過有關他氣息最濃的地方,也不過是城北一套荒廢已久的彆墅,連他自己都不曾在那住過幾天。
她倒是很稀奇。
一有空就往那跑,把那當成了他們的家似的。
可他知道,她並非真心認為那是他的住處才過去的,她是為了蘇傾城,為了能讓蘇傾城更好地對付許若雅,為了讓他抽不出時間去幫忙,才想把他牢牢拴住。
她,不是為了他。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比他得知被算計的那一刻更惱怒,他無法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他在女人的心裡一丁點位置都沒有。
是的,一點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腳邊的煙頭已經落了一地,就連他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門口兩位保鏢守著。
莫少謙的視線落到那兩位保鏢身上,病急亂投醫,竟升起了荒唐的想法。
守門保鏢叫宋福,他還記得。
老實憨厚的山裡糙漢,沒多少文化到大城市裡來賣命,為了錢去賭場當保安,跟輸紅眼的賭徒起爭執差點鬨出人命,賭場怕得罪客戶,把他暴揍一頓丟了出去,是他見宋福力氣大,身體結實,讓助理撿回了莫宅來。
莫宅的日子跟賭場比起來,天壤之彆。
宋福懂得察言觀色,老板一直沉著臉瞧他,卻不說話,鐵定是有點事擱他身上的。
他也老實,一聲不吭。
老板身邊沒人保護,他便挪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挪到老板身邊,安靜地守在老板身邊。
雖然他還沒老板能打,但他能抗揍啊。
莫少謙眼見宋福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從客廳門口挪到他身邊,皺起了眉。
這是做什麼?
他隻是看一下宋福,又沒叫他過來,主動跑過來做什麼?